阮幼梨发出一声长吟,捂住双眼转过了身,羞窘地背对着绮云。
她昨天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阮幼梨努力地回想着,恍然间,就有几个零碎的片段从脑海一闪而过。
虽是电光火石的一刹,可她到底是忆起了。
傅行勋……亲了她?
还是情难自已的那种?
想起了这零碎的一点,其余的回忆便似破堤的潮水般,汹涌澎湃而来。
渐渐地,阮幼梨埋在手心的脸,发烫发红起来。
没想到,傅行勋还有那样一面。
阮幼梨猛然从榻上坐起,转首对绮云道:&ldo;绮云,你先去为我备盆水,我梳洗梳洗。&rdo;
在盥洗时,阮幼梨的心里异常复杂。
欣悦的羞赧中夹带了几分错愕。
清澈的温水从面上舒服地熨帖而过,让她的神思也逐渐清醒过来。
所以她等一下,是去找他……还是找他呢?
他昨天都对她那样了,不可能是无意罢。
阮幼梨心情大好地放下手中绢子,唇畔扬起的笑意张扬又肆意。
毕竟是去见心上人,她可不能就这般邋遢去了。
所以洗漱完毕后,阮幼梨便端坐于镜台前,对镶嵌在眼前的平滑铜镜整饬仪容。
她特地选了一身桃红色云绡襦裙,搭樱粉色下裙,衣襟、腰带和裙摆都绣了灼灼桃花,衬着她发髻上的粉晶簇桃花簪,愈显得她明丽动人,若枝上桃花的娇妍。
阮幼梨又抿了口脂画了眉,对着铜镜好一阵折腾,确认无误后,才终于挽了水红半臂,挺直脊背,往北苑而去。
她,阮幼梨,今天一定要让傅行勋对她束手就擒。
仅仅是在心里想着,她的欣悦便藏不住,从她的眼底唇畔流溢而出。
阮幼梨扬了扬下颌,摆出一副高傲的胜者姿态,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傅行勋去了。
然而傅行勋那个胆小鬼,竟是提前预知了这一出,早早就出了府。
阮幼梨逮住他府中的下人便问:&ldo;我阿兄去哪儿了?&rdo;
仆役哪敢过问主子的事情,皆是连连摆首,道是不知。
阮幼梨一连问了几日,都是无果。
这趟的落空让她生了几分不悦。
她抱臂胸前,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沉思,不断猜测着他会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