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冷笑一声:&ldo;大理寺已经去刺客的故乡查明,这个芸娘,便是那刺客首领的姐姐。&rdo;
所以,他们与这刺客脱不了干系,更与这宫宴刺杀一案,撇不开。
而杨朔既然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那这件事,想必也是经过圣人默许的。
他们在此时反抗,绝非是明智之举。
因此,傅行勋抿唇沉思片刻,便再未言语,抓过阮幼梨的手腕,拉着她,一道踏过了武毅侯的大门。
看着他们的身影一道消失在眼前,站在武毅侯府门口的杨朔轻轻一扬手,下令道:&ldo;给我围起来,没我的允许,谁也不放,包括武毅侯。&rdo;
话毕,就折身过去,跃身跳上马背,带着一众手下,策马离去。
府内的傅行勋和阮幼梨虽是对他的这一命令毫不知情,但心里也能有所猜测。
&ldo;阿兄,&rdo;阮幼梨垂眸,看着两人紧紧握住的手,旖旎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担忧。&ldo;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芸娘……真如那个禁卫军首领所言,是刺客的同伙吗?&rdo;
不知道内幕,傅行勋也不好妄断,只得拧紧了眉摆首,道:&ldo;只希望不是。&rdo;
若不是,那他们还能以证清白,可若是,那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
阮幼梨没有答话,只沉默地抬起另外一只手,将其搭在了他们紧握的手上,唇畔泛起甜丝丝的笑意。
她的动作,傅行勋自然能轻易察觉,故而他也低垂了眼睫,看向二人的手。
在看清眼前情形时,他登时愣住了。
沉默片刻后,他忙是从她的手中挣出。
可阮幼梨却不让他逃,双手齐上,死死地把他给拽住了。
&ldo;刚刚……可是你先动手的。&rdo;她定定看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像……确实是这样。
傅行勋抿了抿唇,手上再次动作,想挣脱她的桎梏。
男子的力气本就大于女子,所以,不消片刻,阮幼梨就败下阵来,被他收复了失地。
落了空的她禁不住一阵气闷,皱了皱鼻子,咕哝道:&ldo;不负责任,还算什么男人。&rdo;
她的喃喃自语清晰落入了傅行勋的耳,令他不禁牵了唇角,却笑不出来。
这是什么话……
&ldo;我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rdo;阮幼梨恨恨一跺脚,叉腰抬首扬颔看他,一派理直气壮。&ldo;你得对我负责!&rdo;
傅行勋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逼得一怔,下意识地往后倒退半步,发怔地看着她,心中分外忐忑。
他的不言,被阮幼梨曲解成了躲避。
她忍不住一瘪嘴,开始痛斥他的冷漠无情:&ldo;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难道都忘了吗?还有、还有昨天,趁人家喝醉……&rdo;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行勋就一个箭步上前,一手锢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做贼心虚地张望四周,打探是否有人。
正此时,不远处有一婢女手捧托盘,目不斜视地从他们的侧边行过。
虽然她确实没往他们的方向瞥来一眼,但傅行勋仍旧心虚,半拖半拽地将阮幼梨带进了假山。
灌木掩映中,有一个狭隘的洞口,他们弯身而入,被里边的逼仄逼得屈身蹲下。
阮幼梨被他的这一举动惊到,既是错愕又是不解。
洞里面的空间狭小,根本不容他二人直立。
傅行勋人高腿长,只得矮下身来,憋屈地蹲下,与蜷缩成一团的相对而视。
两人被挤到了一起,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萦绕在鼻端的木樨暗香分外清晰,让他的心里又乱了起来。
傅行勋屏了屏气息,下意识地想逃开她的眼。
可阮幼梨却在此时叫住了他:&ldo;你带这里来,要做什么?&rdo;
她将手乖巧地放在膝上,但眼底的神情却并不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