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嘛,总是能聊到一处。
见青染终于解开眉梢,苏笙笙才放下心。
而青染也渐渐打开心扉。
其实苏笙笙三人已经有共识,知道青染身世应该也有点不幸,所以一直未曾问过。
因为这是人家的伤疤,她自己不提,她们是不好揭的。
此刻听青染说出身世,也很惊诧。
青染的父亲,竟然是云州的一名副将。
当年衡弘博举城投降,副将们也听令行事,被收复后,便被以叛国通敌罪处死。
即便那时副将们可能不知,白上国会屠城,但也未曾阻止过……
孰是孰非,苏笙笙三人也不好评判。
昔日惨剧未曾发生在她们身上,她们自然也不能替枉死者原谅什么。
青染的母亲,那时初怀有孕,被没进类似浣衣局的地方。
青染才逃过沦为风月场所女子的命运。
她的母亲也是将军的女儿,那一战也纵敌兵从云州肆虐天堑关……
这个纵,是没有抵抗之心……
那时人心涣散,军心动荡,上边又不作为……
苏笙笙此刻听来,却觉齿冷……
若是当时太上皇不因谢家威望高,凝聚力强而心生忌惮,拖延军粮……
天堑关又怎会发生那般惨剧?
云州的不抵抗,和如山倒的投降,不过是其中紧扣的一环罢了。
青染说完,便沉默下来。
似是她们对她有任何评判,她都可以接受。
也可能她太久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或者值得她倾吐所有的人。
所以她并没有一丝隐瞒。
若非苏笙笙以命换命,不问过往,就为其豁出性命,只怕她是不会都说出来的。
青柠和柠语一时都有些沉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苏笙笙轻叹口气,“一来此事不关你事,那时你还未出生。二来,我也是罪臣子女。”
青染垂低的头,一瞬抬起。
像是因为苏笙笙拿自身来安慰她,让她有些惊震。
苏笙笙唇线牵强,“我现在可是要拿一百万金锭救……二圣回来的人,如果世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说不定我以后也会被人骂呢。”
始作俑者,是百姓心中的天,如何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