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丁微闭双眼,轻轻推开了胡翠花,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吵我了,你先回房吧,老爷我想自己清静一番。”
“你……”胡翠花虽然气闷,确也不好造次,毕竟这是自己的衣食主子。她悻悻地胡乱穿了外套,塔拉着绣花鞋,气夯夯地出了屋子。
走到院子里,她轻轻啐了口,“呸,别惹小姑奶奶,小心哪天卷了你的银子脚底下抹油。”
西门丁四仰八叉的躺在帷帐里,思绪万千。
其实胡翠花这娘们要说长得还算挺好看,大鼻子大嘴,浓眉大眼,体格也算****;每次还投*怀*送*抱的,但是怎么感觉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差了什么哪?
西门也想不清楚,总之是看多了腻歪,没有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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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西门丁和几个家奴从酒楼里吃饱喝足溜达出来,到街市上闲逛。走着走着,偏巧又赶上了董家父子正在卖艺。西门丁晃来晃去又挤到了人堆里看热闹。
寻了半天,他心中纳闷,怎么没见昨天那个小娘子?
西门丁大失所望,扭头便挤出了人堆。他走到了不远处摆摊卖瓜的小摊前,掏了几块散碎的银子扔在地上,“老王头,来个瓜,要皮薄馅大最甜的。”
卖瓜的老王一看是贵客,忙赔笑,“西门大官人,承蒙您照顾生意。您这银子可给多了,这是寒颤我呀,赶明您要吃瓜尽管叫小的来拿便是。不是我吹,老王的瓜就是甜。”说着,他麻利的把银子揽起来掖在怀里。
老王纳闷,今个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吧,这吝啬鬼居然出手这么大方;管他哪,为人谁和钱有仇,装到兜里便是。
西门丁眼睛一眯缝,“乡里乡亲的,别说见外的话,这大热天的,去买杯茶喝。”说罢,他眼眸一闪,忽然压低了声音,“那边那个摆摊跑江湖卖艺的,你熟吗?”
老王憨憨一乐,“熟啊,他们来咱们这得有十来天了,街面上的人都知道。不过,您这样的贵人,都是出入大宅门,经历大场面的,到不见得知晓。”
西门丁眼珠子一转,凑近问道,“看那几个人可不像是本地的,他们在这有落脚的地方吗?”
老王一边仔细的低头挑瓜,一边回话,“有啊,就在这附近,仁堂药铺往后一拐有个小院,那小院是田大婶的,暂时赁给他们住几日。”
西门丁没动声色,带着家丁抱着西瓜七拐八拐就奔仁堂药铺去了,往药铺后一拐,果然有个小院子。
西门丁认识田大婶,见过几面,他清了清嗓子,在门外嚷了句,“田大婶可在家。”
院子里半晌回了句,“在着哪,您是哪位?”
西门丁的家奴不耐烦了,在外喊着,“哪他妈那么多废话,让你出来你就出来。再不出来爷砸门了啊。”
西门丁一皱眉,“啪”的一声,回手一个巴掌抡在家奴脸上,“不上台面的东西,老子白教你了,话都说不好。要斯文,斯文,你他*妈*懂吗?”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半老徐娘探出了半边脸。她一见是西门大官人,先是愣了下,马上又乐得和朵花似的,“哎呦,西门大官人,这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我这老婆子岁数大了,手也慢,脚也慢,迎接来迟,让您久等了。”
西门丁忽然收起了往日的狂傲,双手抱拳道,“田大婶子,刚才下人冒昧了,是我失礼才是。烈日当头,实在口渴难耐,不知我进去坐坐,讨杯水喝可否方便。你这院子没外人吧?”
田大婶子一听,还有这好事哪,谁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是本乡本土的首富,平常的人,攀都攀不上。她忙摊手往里请,“院子小,简陋,您将就将就,可别笑话了咱,您这几位小兄弟也往里面请吧?”
西门丁一回头,立刻拿出主子的威风,正色道,“你们几个门外候着,我不叫一个都别进来。”
哎呦喂。
田大婶心里不禁一动。
打听院子里有没有外人?
让下人外面守着不让进来?
外面那么多凉茶铺子都不去?
找自己这半老婆子可干什么来着?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难道是相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