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室夫人静静坐下了。面对信长的大嗓门,她无丝毫还击之力。她听人说,信长不仅粗暴,而且轻率。若是他冒冒失失向她说些失体话,她该如何应对?
“你!”
“少主……少主。”那乳母声音颤抖,低下了头。
“真是不懂规矩。出去!再慢吞吞的,我杀了你!”信长猛地一抖腰中的刀,那乳母如丧家之犬一般逃了出去。
信长道:“好了,岩室夫人。”
“少主。”
“房里没有其他人。你明白地告诉我,你明白男人的心思吗?”
岩室夫人双手伏地。“明……明白。”她呆呆地回答。
“哦?那我就放心了。哈哈!”信长突然狂笑起来。“无论别人说什么,我定要得到你。”
“……”
“你喜欢还是讨厌,我也不管。”
“……”
“我事先见过你的伯父。”
“我的伯父……”
“对。你的伯父很不爽快,但我清楚地向他说明了我的目的。”
“少主……那……那太荒唐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说完后你再回答。我心已定,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畏缩。如果你有意中人,我便杀了他,不论他是柴田权六还是佐久间右卫门。”
岩室夫人惊恐地看着信长的眼神。那的确不是常人的眼睛,放射出疯狂的凶光。岩室不觉颤抖起来。信长似乎打算抓住她不放,这种预感令她惊悸不已。
“好好听著。这才是男人之爱。即使我那傻弟弟信行喜欢你,我也不会放过他。就是父亲,也不行!”
“啊?”
“你回答我,是想让我和他们斗上一斗,还是从我?”
岩室夫人不断后退,惊恐万状。她想说话,但麻木的嘴唇怎么也张不开。她甚至已忘了呼号,也忘记了逃跑。她只以为自己将被杀掉,恍恍惚惚地看着信长。
“哈哈哈……”信长大笑。
岩室夫人痴呆地闭上了眼睛。笑过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完全无法料到……正在极度绝望时,忽听头顶一声炸雷。
“三日后!”信长道,“我来听你的回话。你仔细思量了。”
她顿时瘫软在地,模糊地感觉到隔扇开了,接着又重重地关上。脚步声匆匆远去……
有人走近了:“夫人!您醒醒,醒醒……”她清醒过来,乳母正扶着自己,旋又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
“夫人醒醒……醒醒……”
“哦!”岩室夫人望着被扔在榻榻米上的又十郎,瘫在乳母怀里,“信长……公子呢?”
“他回去了,来去如风。”
“太可怕了!真是可怕!”
“醒一醒。”
“啊,多么可怕……”岩室小鸟般依偎着乳母,全身颤抖。
信秀从古渡归来时,太阳快要落山了。柴田权六赶紧向他禀报了信长来末森城一事,近来明显发胖的信秀听后,淡淡地“哦”了一声,进入内庭。
信长哪里明白父亲的心思!信秀比谁都清楚织田氏内部的明争暗斗,反信长一众已经蠢蠢欲动。刚开始时,信秀并未放在心上,但那声势愈来愈大。如今,连身在那古野的信长以及信行的生母土田夫人,也开始支持信行。现在只剩下信秀自己和平手政秀主张依然立信长为翩。甚至连负责培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