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非常凉爽,然而那噼里啪啦做着响声的火红木炭却似个小太阳,
烤的任昊燥得慌。
抬头呼了口空气,任昊抹了把脸继续摆弄。
还没过二十分钟,屋内两兄弟显然就喝高了,嗓门提升了整整一个八度,恐
怕连蓉姨家里都能听到。
「来!喝!」
「干了!」
任昊顺着竹帘往里瞅了瞅,母亲正厌恶地皱着眉头,不过,却仍在言语上迎
合,不知道的还以为聊得火热呢。
「我说大姐啊!」孙松咂着嘴巴放下白酒杯:「这羊肉串不好吃啊,没有那
种香味儿!让你儿子多放点孜然去!」
孙松的话,任昊在外面自然听得见,冷哼一声暗忖欠收拾。
卓语琴脸色变了变,面无表情地咽下这口酒,沉吟着向外喊了句:「小昊,
多放点儿孜然。」
没办法,人家是头儿。
任昊心说让你俩在蹦达会儿,嘴上应了一声,在烤好的肉串上撒了一把孜然
面儿,本打算吐口唾沫,但想到母亲还吃就作罢了。抓起签子拍了拍,旋即侧身
蹭着帘子进到屋中,将羊肉串平放在餐桌最中间的盘子上:「烤好了。」
桌上摆了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三人平分下已是见了瓶底。卓语琴已是小脸
儿通红。
孙松、孙升喝多后唠唠叨叨个没完,言语里讲着混帐话,也是眼馋卓语琴这
半老徐娘。那嚷嚷的大嗓门躁的人耳朵嗡嗡的,贼招人厌。
孙松酒劲上来,手头有些没轻没重,「碰」地一声把就杯子拍在桌面上:
「语琴啊,来时看你家门口画着拆迁的标志呢,嗯,想好买哪的房了么?」
语琴?卓语琴深吸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忍住厌恶摇摇头:「还没定,但也
得三环以外了,主要是没那么多钱。」老实说卓语琴心情很糟糕,气的吃不下,
但酒倒是被兄弟俩逼着喝了不少,搞的她现在有些胃疼。
孙松的弟弟孙升一边抽烟一边笑呵呵道:「三环外的房子可不行,要我说,
买房子还得跟二环边儿,你看我们家那套,住的多好啊。」
「二环的房,怎么也得一百万吧?这拆迁款也就三十多万,我们娘儿俩可买
不起。」
孙松不以为然地看看她:「贷款呗。」
「我自己工资才多少啊,还不起。」
孙松想了想,逐而不怀好意的给出了个主意:「跟三环外买,还不如去远郊
弄套房子呢,我有个朋友,负责房山那边一小区,每平均价980,够便宜吧,
你要是买的话,我跟他招呼一声,每平900就能拿下来。」
「太远了,上班什么的都不方便。」卓语琴有些意动,但知道这是最近自己
会打扮了,彻底把这俩老早就惦记自己的狼心给引爆了,眼下这就是发动攻势,
自己要占了这点便宜,这俩混蛋不得蹬鼻子上脸?
「哎!多大的便宜啊?!你可别没数,远点儿不怕啊,剩下的钱你买辆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