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无力的倒在地板上,额头和脖子上布满汗水,因为耳鸣脑袋难受的要死。
持续性的口渴,迫切的需要一杯冰水。可刚打开冰箱门,几日来身体上的不舒爽彻底爆发,一时的头晕眼花让他直挺挺的倒下。
他正虚弱但急促的喘息着,几次尝试撑起身体都失败,贴脸躺在地上,费力的睁开眼睛。
“果然,老头说的‘代价’要来了吗?我难道要病死才能摆脱这些狗屁事?”
自从在路上被莫名泼了一盆狗血后,已经一个星期没出过门了。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带着热气的新鲜狗血,当头把他浇个彻底。腥臭味让他当晚接连呕吐,内脏都要从嗓子眼里倒吐出来。
那日之后便噩梦不断起来。梦里的自己躺在古老的城池之中,身体被残忍斩断,碎成几节,上面挂满了内脏,里面骨头外翻,一大片的血液染红土地。
最可怕的是,已经是尸体的他在笑。癫狂的笑脸,却因为无机质的暗淡双眼透露出诡秘的平静。
过分的逼真,让张凌像被梦魇住了一般,日日不安起来。他尽可能的不外出,就连为了不与社会脱节专门找的工作都辞掉了。
恍惚中,他听到了绝望的尖叫,脸上全是惊恐的人脸,有上百张,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们在害怕,在怕谁呢?。
张凌感觉右手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冰冷而沉重。可他是左撇子啊,从小便下意识的极少使用右手。
猝——唰哗——
寒光乍起,那是一把重剑。手起刀落,污血飞溅。尖叫连连,哭声四起。
那些人全都死了,他是凶手。
啊,原来他们在怕我吗?
耳边突然响起粗糙的低喘,夹杂着几声桀桀桀的诡异讥笑。
四周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上传来窸窣的爬行声,有什么东西正明目张胆的侵入他的公寓。蛰伏的野兽,正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
空气中弥漫出腐臭味,刺鼻的气味让张凌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好,好冷,身体要被冻坏了。”
血管内仿佛结冰了一样,呼出的气变成白色。屋内黑气越积越厚,正在不怀好意的翻滚着。张凌费劲的睁开眼睛,身体更重了,动都动不了。
“到底。。。。。。里面是什么东西?”
黑气浑然一变,散发出危险气息。
“救,救命。。。。。。有鬼啊。”
想要大声呼喊,向隔壁邻居求救,可张开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半空中黑气暴躁的变化形状,里面像是有某样东西,正在挣脱束缚,从中冲出向张凌暴力出击。刺耳的尖叫排山倒海的倾倒出来。
下一秒——
凭空出现的一只手爪攥住张凌的脖子!利爪刺进脖颈皮肉,他立马皮开肉绽,血流四溅,剧痛和窒息感瞬间袭击着他!
直击灵魂的刺痛,让张凌陡然清醒起来,他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大门跑去,喘着粗气拧开门锁,可完全使不上力气,发软的身体瘫坐在地,微微的颤抖。
压顶之势的黑气不断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