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照料”了眼前这个畸形的怪胎足有十几年,每每看到他的样子,仍让九草心生恐惧。
“老爷要我留在这里,防止和上一次一样,家里的下人摸索到这来。”
面罩男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唔??也是。再吓到别人就不好啦~”
——如果,问题只是“被吓到”就好了。九草暗暗想到朱一阑口中那个“上次”的两个下人的下场,喉结又不安地翻动了一下。
“少??少爷需要什么吗?我给您带来?”
“哦??!说到这,我从昨天早上一直在作画,现在真的肚子有点饿了!”
“请??请稍等,我给您拿点心。”
九草像是从那旧仓库逃出来一般——他的心在狂跳著,走向后厨的一路上气喘吁吁。
大概是因为这次和朱家的少爷朱一阑对话时他太过紧张,这一次离开时,他忘了一件事。
——锁门。
九草走后,一阑看著半开的仓库门,和那肆意流泻的阳光。
面罩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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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做不好?!”刚在客厅坐定的朱由浅从皮沙发上直起了身子,怒目圆睁地对著眼前点头哈腰的九草破口大骂。
后者正恭敬地向朱由浅深深鞠躬,冷汗浸湿了他衬衣的后衣领。
“对不起,老爷??我一个人出门去找,找了两个小时,还是不见人影。如果有帮手的话,也许可以??”
但是——
一阑的存在,原本就是对外保密的。
除了他相貌奇丑无比、身体天生畸形,恐怕会被外人当成朱家的丑闻之外,还有另外的理由。
这就是为什么,九草被朱由浅以“恩情”封口,被指派独自负责一阑在仓库的起居。
下人多知道仓库有人居住,却被警告不准许靠近。
关于这件事,自然是不可能不生出一些谣传的。
只不过,多事的下人都被遣离,并且,在离职之后,就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了。
渐渐地,不仅流言消声匿迹,朱氏府上的人员,也心照不宣地不再接近这间旧仓库。
九草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忙,可是,要他怎么解释,这走丢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给我闭嘴!”朱由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声道。“给我出去找!找不到,你就也别回来了!”
“??是!”不敢抬头看朱由浅盛怒的脸,九草低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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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奔在闹市的街头。
躲开人群,他时不时爬上街边低矮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