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瓒礼貌颔首,心中却有些奇怪
毕竟两个人都不算熟,坐下后陆瓒便不曾同他讲过话。
然而贺兰问情却扫了亮眼他手上的盒子,淡声问:“大人是送给宇文大人的?”
陆瓒微微蹙眉
他抚了抚盒子,坦然道:“是送给宝姿的。”
贺兰问情听后挑眉
“给猫儿送的?”他像是更加好奇。
听到这个称呼,陆瓒并不怎么高兴。
“是。”他慢声回道,“不过宝姿似乎不太喜欢「猫儿」这个称谓。”
贺兰问情嘴角微微上翘,笑着道:“我与她从小便相识,又在一起长大,喊习惯了,改口有些难。”
陆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不打算再同他讲话。
哪知贺兰问情又发问了:“国舅同她什么时候这样熟了?”
花厅风声细细,秋日凉风已经有了四分寒意。
陆瓒端坐在座位上,漠视着窗边的花架。
花架上的绿萝尚有一丝生命力,而却因这阵风略过时无力垂首。
等风过,那阵寒意也过了,陆瓒才开口:“与司空大人相熟,与宝姿仅有数面之缘。”
贺兰问情笑了笑,没有继续追根究底。
不一会儿,宇文馥便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他进门看到陆瓒后,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
“琢一不让我穿木屐,非要我穿鞋。”他指了指一只脚上的木屐,又指了指另一只光溜溜的脚道,“今日我穿木屐,总觉得不得劲,走路也不舒服,还跑掉了一只……”
大司空大人的脚,味道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穿着袜子时还好些,顶多像是坛子里闷了有些年头的发了霉的腌菜。
可一旦袜子不穿,便难以形容那股气味。若非要说出个相近的味道来,恐怕只能同一种气味相似
夏日里瓜田旁看猹的已经月余未曾沐浴的老汉睡了几日的草席不慎被泼了粪,为了晾干便放到太阳下晒时的那种气味。
此时花厅又起了一阵穿堂之风,贺兰问情自然闻到了这个味道,被熏得几欲翻白眼。
“您的袜子呢……”贺兰问情掩鼻问道。
宇文馥想了想,从袖中和怀里掏了几下,又将袜子抽了出来。
贺兰问情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陆瓒淡淡扫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后上前,接过宇文馥的袜子,低头俯身为他穿袜穿鞋。
贺兰问情一怔
“这份上”是什么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