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衰颓的老人,可怜的让人想放肆大哭。
商添拍拍他俩的肩膀:“进去和爷爷说会话,你们知道他爱听什么。”
事实上商洛应激性反应没有痊愈,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能用迷蒙的视线看出口型。
只要和宫徵有关,他都能准确的看出了。
商思徵郑重的深户一口气,狠狠的抹了抹脸,他是在没有任何血缘的情况下气质最像宫徵的人,所以每次他进病房,商洛都要盯着他看好久。
那种带着珍爱和忆往昔的眼神,每次都看的商思徵胸口发疼。
他和季忆对视一眼,推开门:“爷爷,我和小忆来看您了!”
商洛弯起眼睛笑了很久,直到眼底的湿热散去才拿出笔写字:“怎么又来了?不上课?”
“大学课程不紧张,我最近在跟爸爸去公司学习,小忆跟着年爸爸呢!”商思徵说的语速很慢,话家常一般打开话匣子,像是打开了商洛记忆里的盒子。
他不曾和宫徵一起上学念书,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不过如果有来世,那应该就是会按他说的那样吧?
一起上学念书,一起为未来的人生做规划。
不用去考虑联姻,不用去考虑太多杂乱的事情,只需要两个人好好在一起。
用尽全力去爱对方。
“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出国?”商洛写道。
“出国?那怎么行?大爷爷说了,您作为家里唯一的宝贝儿,我们都得照顾您,再说了出国也不好玩,出国的时间有很多,但这会就想陪着您!”季忆挑眉眨巴着大眼睛。
他很像年轻时候的商洛,看着他总会下意识的去想自己年轻的时候。
他就知道,宫徵那个人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怕他偷偷做坏事,所以让这些可爱的孩子跟他说话,让他舍不得。
可事实上,商洛最舍不得的就是宫徵啊。
他从床头的柜子拿出一对戒指,提笔写下:“这是我结婚的时候…”
仅仅几个字就让他泣不成声,那次的婚礼体验太美好,美好的让他只记得自己当时泪流满面。
他抹了抹眼泪继续写:“我和他的戒指,送给你们两个,年轻时要肆意,这么多父辈给你们撑起了一片天。”
季忆和商思徵当初是试管婴儿,两个人本身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发展比血缘更为亲密的关系。
“老话都说烂了,爱情本质上是不分任何东西的,爱一个人本身是没有错的,我能看出来,你俩个爸爸也能看出了。”
点到为止,两个二十岁的青年一人拿着一枚戒指红了眼眶,心里落了泪,滴在了脑海里。
商思徵想,这大概是来自长辈最诚挚的祝福和最美好的礼物。
后来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实际上商洛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但看的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