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我这双眼睛再是不清明,郎君的名字居于榜首,祁北南三个大字,我如何会瞧错,如今已然都传开了!”
百事通站在高处,见着红榜一揭,头先就见着了祁北南的名字。
其实像是放榜前去报喜讨喜钱这样的事儿,他这般资历了的百事通,寻常来说是不会去同那些个跑闲得抢。
但他与祁北南有交情,且是与他做事的人,瞧见他秋闱中榜,亦是欢喜一场,便亲自上门前来报喜了。
一般来说报喜也是去同家里人报的,下场的郎君通常都在榜栏头,消息一家子迟早都会晓得,不过是争个早和晚。
倒是不想,祁北南竟然未曾过去看榜,倒教他能直接将好消息说与他听。
“榜首!我听你说我们阿南是榜首,你可瞧见是第几名了!”
赵光宗得听了中榜已然是高兴的双目放光,一下便捉住了百事通话头的要点。
“正是说郎君大喜!名列不光是咱县里的头名,是整个省的头名咧!”
百事通唱高了声音,高兴的活似自个儿中榜了似的。
“头名!”
赵光宗急切问道:“可是解元头名!”
“否则怎说大喜!”
百事通同祁北南做礼:“郎君当真是文曲星下凡,小的在城里跑闲这许多年,也看了许多榜,记事起就没见咱县里出过解元,今朝可是沾了大喜气。”
“不枉小的抄了两条近路,头一个将这天大的好消息送来。”
祁北南一笑:“还得是你,脚下生风跑得快,有劳你前来报喜了。”
他镇定自若的从身上取出了一角银子,赏与了百事通。
百事通欢喜接过,连忙又说了两句喜庆话。
不说祁北南的银子给的多教人高兴,这解元大相公给的赏钱,也足在外头吹嘘一阵了。
这钱方赏,巷上长了耳朵听闲的人,闻说竟是郎君中举的大喜事,连忙都大着胆子围上前来:“恭喜郎君中举。”
“郎君好文采!”
萧元宝还有些惊傻的回不过神来,他原本一会儿觉着祁北南能中,一会儿又觉着不好中数。
这秋闱大比,中榜之人整省也就那么五六十人,且都是赶往州府考试,试卷在州府上批阅。
有的县城一县能有十余人中榜,而有的县城挂零都有可能,为此他虽觉得祁北南在县城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可他毕竟没有离开过县城,不知祁北南放在整个省上才学算的是什麽。
心中一直没有底。
如今听闻不仅中了,且还名次了不得,他如何不痴傻。
阿南在县城是拔尖儿的读书人,放在外头,在整个省上,依旧是拔尖儿的人物!
他心里当真是又欢喜,又傲气。
见着围来聒噪着恭祝讨喜的人,他才回过神采。
连忙从身上掏出了钱袋子,一连撒了三把铜子出去,一边撒一边欢喜道:“谢大家的祝贺了。”
“了不得,了不得!这朝可真真是扬眉吐气了。”
赵光宗接连摇晃了几下脑袋,他虽隐隐觉着祁北南会中榜,可也未曾预料他竟能中解元。
自己究竟交好的是个甚么人物,当真是从未教人失望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