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个支撑点,需要人告诉她,这样做并没有错,可……除了冰冷的躺在这里的人,现实中她找不到。
不管为了什么目的,近乎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这一场婚礼。
很无助。
“爸爸,你会支持我的吧?”陆蕴书手一点点拂过那碑,顺着脉络在描着那个名字,一笔一划间,心更是坚定了一分。
从墓园离开,陆蕴书二次去了疗养院,通知那些人将许悠宁放了出来。
理由是:“即将大婚,不想徒添罪恶,污了这一遭好事。”
还给许悠宁换上了最为豪华,有着宽阔落地窗的房间,可以俯瞰整个疗养院的风景。
她对她这么好,只希望人不要让她失望才行。
……
婚礼前夕。
陆家。
杜芸看着穿上婚纱的女儿,不禁红了双眼,她哽咽道:“若是你爸爸还在,看到你有了自己的归宿,一定会很欣慰的。”
不同于她的情绪充沛,陆蕴书面无表情。
“如果爸爸还在的话,他会尊重我的意见,帮我取消这门亲事的。”
陆蕴书望着眼前人,问出自己一直不敢问的话。
“妈,自从爸爸走后,其实你挺恨我的吧,你是不是希望过,当日出事的人……是我。”
杜芸有种被戳穿的尴尬,垂着脑袋,不敢直面她的问题。
无声胜有声,到这地步,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陆蕴书酝酿了好久,接受这个事实,她道:“其实不只是你希望过,我也想过,如果当时出事的是我,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没事,我能理解。”
“小书。”杜芸唤她,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妈有自己的私心,但在这件事上,妈是真心为你好的,牧扬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好了妈,我想休息了。”
她不想听,将人驱了出去。
这一夜,注定谁都无眠。
清晨天刚灰蒙蒙亮,陈家迎亲的人就到了家门口,陈牧扬穿着一身黑色燕尾高定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模样,手上抱着一大束野兽派红玫瑰,走在正前方,边上是赵知安和他的兄弟团。
赵知安个性张扬,这种时候也不遑多让,那骚气的一抹红,近乎夺掉所有人的视线,比新郎还要突出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迎亲呢。
在一系列繁琐又无趣的流程过后,陆蕴书上了婚车。
这是一场盛大而轰动的婚礼。
近百辆豪车相迎,百来家媒体争相报道,跟踪全程。
习惯了面对镜头的两人保持着微笑,直到走到交换戒指这一步。
周庄急色匆匆的闯进来,打断了流程。
他附在陈牧扬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声响不大,但陆蕴书听到了,说的是:“许小姐她……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