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失笑地将她腿间擦拭干净,又忍不住将她牢牢地圈进怀里。
这可爱的心肝肉啊。
他一动也不动地抱了她许久,直待她睡得沉了,才慢慢悠悠地出了内寝。
雪下得越发大了。
天地之间,唯有风雪呼啸,素羽飞卷。
劲风吹过,空中仿佛有成千上万的白蝶在翩然飞舞,搅破了天地间的冷雾,飘落一地冰寒。
晨曦下的院中宛若铺着百尺千里连绵不绝的雪,连空气都仿佛格外清透。
秦临在公主府如入无人之境,不羁的神态间满是桀骜飞扬,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愈发衬得他倜傥潇洒,俊美如神。
他负着手慢慢踱至廊下逗着鸟笼里的八哥,早有侍女端着茶盏迎上前屈膝行礼。
相爷。
秦临并不理会,他抬袖挥退,专心逗了一会儿八哥,见八哥就是不听逗唤,死活不开口。
估摸是冷的,他便又笑了笑转身入屋,淡淡地吩咐,去,有请崔管家。
秦临偶尔也会思忖,倘若人间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轮回,那么他的前世,必然曾欠了一个姓崔的巨债。
才导致今生他每当但凡敢向钟飞星靠近,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中宫崔芳菲,或是公主府的管家下仆崔嬷嬷便皆会对他横眉冷对。
秦临就想不明白了,他在武学上天纵奇才,在官场中更是如鱼得水。
少年英才,踏过了尘世之埃,奔越飞驰,助陛下夺取天下。
又获天子恩宠,任朝中左相一职,从容自如,平步青云。
为何在姓崔的人眼里还就什么都不是,仿佛一文不值般差劲,永远不堪伴公主左右?
他不就在年岁上大了那么一点点吗!
秦临冷笑一声,收慑心神,视线在一进屋就满目怨恨地瞪着自己的崔嬷嬷面上淡淡扫过。
他径自在椅中坐落,将身躯靠上软软的罗垫,吐出胸臆中的一口气,想必崔管家也知晓本相找你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也淡淡的,似乎带着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