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父母的遗物吗?”布兰多吃了一惊:“……这太贵重了,芙蕾雅。”
“没什么的,布兰多,”芙蕾雅摇了摇头:“我对父母的记忆很少,如果它可以帮你帮我找到关于我母亲的线索的话,比它本身的意义很大,何况,还有更重要的理由,不是吗?”
布兰多接过那条还带着一丝少女体温的项链,将它握在手中,那是一个有些漂亮的银坠子,上面镶嵌着一枚很普通的月长石。
芙蕾雅看他将那项链拿在手上,脸微微有点儿红,大约是想到了这条项链之前是贴身放在什么地方的。
布兰多检查着那条项链,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长廊中一片沉寂,只有淡淡的月华。
女武神小姐走了两步,忽然放慢了步子,停下来轻声喊道:“布兰多。”
布兰多怔了一下,他还没从这条项链上检查出什么可疑之处,这条项链仿佛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遗物,上面承载着一位母亲对于女儿的祝福与眷念。
他听到芙蕾雅在身后叫出自己的名字,刚想转身,忽然感到身子微微一紧,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胸膛。
布兰多一下便闭上了嘴。
“我在埃鲁因等你,”芙蕾雅将脸颊贴着她的后背,几乎哆嗦着轻声说道:“大家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布兰多点了点头。
是的,一定会没事的。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他所想要守护的人。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幕 同盟 VII
喊杀声隐隐从山的另一面传来。
身披重甲的骑士们正一脚一脚浅地向山顶上攀爬而去,他们抬起头,目光透过金属面罩的缝隙之间可以看到如刀刃一般的峭壁与天空之间形成的交界线,口中喷薄而出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交织,脚下不时有石子滚落山涧,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这些骑士们的铠甲与克鲁兹人偏向厚重与实用的甲胄有很大的不同,铠甲的表面熠熠生辉、覆满了美丽的线条,金属甲叶下面垫着保暖用的厚厚的毛皮,每位骑士都披着长长的白色斗篷,斗篷之下,胸铠上的十字与野玫瑰纹饰随着骑士的步子时隐时现。
骑士们不住回身去抓住自己的同伴,在陡峭的山间蜿蜒前行,犹如一条黑色的细线。
一步一步向前,视线逐渐向上攀升,直到越过山尖,一阵凌乱的狂风席卷而至,吹得斗篷飞扬而起,走在最前面的骑士下意识反手抓住自己的斗篷。
震天的喊杀声扑面而来。
战场上的一切声音好像在一瞬间被放大了千百倍,号角的长音,战鼓咚咚作响,仿佛每一击都敲在心头,大军如同洪流,雷鸣一般的声音滚动着。
奥多斯山口的战场完全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在开阔的坡地上,克鲁兹人仅存的骑士正在向黑压压的晶簇大军发起攻击,那片‘海洋’之中不时泛起一层层深紫色的闪光,一浪一浪,仿佛疾风扫过海面。
向下俯瞰,整个奥多斯山口的战场已经完全交织在一起,黑色与赤色的洪流彼此分割,各种各样的旗帜在这片海洋之中飘扬。不时被一个浪花所吞没,花花绿绿的贵族联军正在溃败,而克鲁兹人的重步兵仿佛中流砥柱一般在整个战场的中央迎接着晶簇大军的反复冲击,犹如怒涛之中屹立不倒的礁石。
克鲁兹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的重骑兵,寄希望于集中在右翼的重骑兵能够在晶簇大军的主力到来之前,彻底击溃这支拦在他们面前的军队。
然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那个骑士抬起头。天边悬挂着厚重的的云层,阴沉的天空与东梅兹地平线浑噩相连之处的大地之上,视野可及的地方,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正在蔓延而至。
他打开金属面罩,眸子深处倒映着月光,闪闪发光。
骑士回过头。
他身后的骑士已经将一面旗帜立了起来。
银色的燕尾旗在烈风之中高高扬起。
一片阴影所所有人头顶之上飞掠而过,张开双翼,骨质的翼展超过二十米,与它背上驾着长枪的黑甲骑士一起向着山谷之中飞扑而下。
一头接着一头骨龙从险峻的山峰之间飞出。它们从骑士们左右上方飞过,阴影不断划过山顶。
“我们要相信它们吗?罗德里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