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妆扯了扯她的袖子:&ldo;阿姊,她是阿弘的阿母呢!&rdo;
刘婉翻了个白眼:&ldo;那又如何,宋弘又不是刘家的孩子!阿父收留他们母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rdo;
刘桢没管她们,径自问阿津:&ldo;那陶姬如何了?&rdo;
她那位继母不会趁机把人给弄小产了吧?
阿津咋舌:&ldo;陶姬痛了大半夜,听说痛得一直叫嚷呢,许多人都还以为这回不好了,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听说已经无事了!&rdo;
刘婉嘴快道:&ldo;贱命可真耐熬啊!&rdo;
刘桢作势要打她:&ldo;韩傅姆的教导你都学到狗腹里去了?!&rdo;
刘婉偏头躲过:&ldo;阿姊,韩傅姆也没教过我们说狗腹呀!&rdo;
刘桢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直起身体就要追过去打她,刘婉这才吓得躲到门外去了。
刘桢转头问阿津:&ldo;现在已经无事了?那我们今日还能赶路吗?&rdo;
阿津不确定:&ldo;待婢子去问问。&rdo;
阿津蹬蹬蹬跑去问人,等刘桢她们快用完朝食,她才又回来。
&ldo;小娘子,主母说陶姬走不动了,要歇息几日呢!&rdo;
刘婉哀叹一声:&ldo;不是罢!我可腻了这鬼地方了,凭什么要我们全家人等她一个姬妾!&rdo;
刘桢白了她一记:&ldo;就凭她腹中的孩子也是阿父的孩儿,我们的阿弟!&rdo;
刘婉不服道:&ldo;就算生出来,那也是庶子,何能与我们相比!&rdo;
刘桢已经让桂香搬来樗蒲,准备与刘妆对弈了,闻言好整以暇道:&ldo;那你与阿母说去罢。&rdo;
&ldo;说便说!&rdo;刘婉还真就跑去找张氏了。
等到刘桢和刘婉下了三局之后,才见到刘婉一脸恹恹地回转。
&ldo;如何了?阿母说何时上路?&rdo;刘桢头也不抬。
&ldo;说是先待三天,等那陶氏无事了再上路!&rdo;刘婉没精打采,她完全不想在这种阴暗cháo湿的环境里多停留一刻,奈何人微言轻做不了主。&ldo;阿姊,你去同阿母说好不好,她肯定会听你的,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害得我们昨夜都没睡好!&rdo;
&ldo;以前我们在向乡住的屋子没有比这好多少,&rdo;刘桢道,虽然她也同样不习惯,但她不想纵容自己。&ldo;阿母不会听我们的,她自有主张,反正昨日刚下过雨,路也不好走,就听阿母的话罢,你若是无事的话,可以去找大兄或阿槿他们玩儿。&rdo;
刘婉撅起嘴,大兄刘楠跟她年龄差距太大,性别又不同,根本没什么好聊的,幼弟刘槿成日跟宋弘玩在一块,就算她现在过去,那两人肯定不是在玩樗蒲就是在投壶,至于长姐和小妹……
她看了专心下棋的两人一眼,只得怏怏地去摆弄她那些衣裳首饰了。
他们在这个小驿馆里一待就是三天,就在刘婉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张氏才终于发话,说陶氏已无大碍,可以上路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即使是宋谐这样修养绝佳的文士,面对这样简陋的环境,四周又都是荒山野岭,也是兴不起什么闲情逸致的。
刘远迫切需要宋谐和安正等人去为他出谋划策,至于吴虞和孟行,则暂时被留在衡山郡镇守,棘手的事情大可让孟行出面,而那些难产的世族官家,则由吴虞来对付,他们一人圆滑一人耿直,合作起来更加事半功倍,有他们在,刘远暂时都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先将精力主要集中在咸阳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