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就满含妒意,见状更暴出一片哄笑。
小雷冷眼旁观许久,早对这位“名声在外”的少堡主不忿得很,趁机嘲讽道:“神兵也要人杰来配才行,否则若是落在某些绣花枕头手里,那可就真的是暴殄天物喽。”
傅连城怒气一涌,暗忖怎么能在邢稚莺面前丢脸,沉喝声中便又是用力向上一拔。
只可惜他此刻怒恨交加,以致于心浮手抖,十成力气连三成都没用上去,那少阳神剑自然仍旧是分毫未动。
场中哄笑之声一时更甚,傅连城直窘得脸红气喘,此刻却又听奚开鸷嘿嘿一笑道:“我说少堡主啊,莫不是阁下风月场中走得太勤,夜夜眠花宿柳的淘虚了身子,不然怎么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呢?”
傅连城浑身剧颤,当即大喝一声道:“匹夫也敢辱我?!”
话音方落,便见他运起全力狠命一拔,这次有血气之勇加持,那少阳神剑终于被如愿拔起。
随即只见他横剑当胸,义正词严的道:“姓奚的!你会为刚才说的话付出代价!”
奚开鸷一派无所谓的姿态,呵呵一笑道:“唷~少堡主自己风流快活,难道还怕人家说吗?哈……那不知你想要姓奚的付出什么代价?”
众人眼见他二位针尖对麦芒,也跟着一片助威起哄。
傅连城眼见骑虎难下,索性振声斥骂道:“杀人越货的泼贼!凭你也敢大放厥词,今日傅某便拿你试剑!”
奚开鸷可也不含糊,暗自戒备之际冷哼一声道:“六合堡傅声涛大小还算个角色,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哼……姓奚的还怕你不成?”
眼看两人越说越僵,新鲜出炉的丧魂爪和少阳神剑便要一决雌雄,此时却听慕云断喝道:“崆峒派林姑娘可在?请林姑娘接长天神剑。”
众人闻言俱是一震,傅连城和奚开鸷也心神略分,各自转目向崆峒派一行人望去,却要看这雄镇西疆的大宗派又会得到邢振梁如何青睐。
千钧一发之刻,倏听傅连城振声暴喝,双掌跟着一旋一沉。
那道剑光受他掌力牵引,方向也随着略略一偏,差之毫厘径自他肩膀旁边擦身而过,直向后面的邢稚莺胸前射到。
众人见状更加骇然,但左近的余冰如却心知肚明,晓得这位少堡主所用的六合拳劲与本派的空岚旋劲异曲同工。
那剑势受他拳劲冲激折转,早已形同强弩之末,虽然看似猛恶未减,实际却已再难伤人。
果然只见傅连城面不改色,轻舒猿臂潇洒绝伦的回身一探,堪堪正攫住那道剑光,随即扬眉一笑道:“邢姑娘勿怪,在下只是一时技痒,绝非有意冒犯姑娘。”
他说着话却涨红了脸,声音中也夹杂着几丝轻喘。
邢稚莺方才遇险之时倒不甚在意,此刻见状却是羞恼交集,不由得颦眉正声道:“少堡主艺业精强,小女子衷心佩服,便请收回佩剑吧。”
傅连城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个笑容道:“邢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孟浪之徒。”
他说着并非孟浪,脸色却又红了几分,观之竟是一副神魂颠倒、不克自制之态,直惹得众人横生鄙薄之意。
小雷一向自诩护花使者,这等良机岂能错过,当下便往邢稚莺身前一挡,面皮紧绷的道:“少堡主这是想跟我们小莺儿挑战吗?那也得先过了小爷这一关,倒要看你比不比得上那庞脓包。”
傅连城眼看邢稚莺俏脸上已经似挂上了一层严霜,眸子里更满蕴嗔怪之意,而他自己却只能暗暗叫苦。
原来他方才刚抓住剑柄,便觉得少阳神剑入手奇重,但当时还硬撑着要向邢稚莺陪礼。
孰料这一开口真气顿泄,那少阳神剑便更难把握,以致于出了一场洋相。
所幸傅连城也是名门之后,很快便调匀气息,随即翻腕还剑入鞘,欠身为礼道:“邢姑娘见谅,在下并非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