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黎子尧头发湿漉漉的,下半身披着一条白色浴巾,健硕的身躯充满野性,肌肤上冒出的水汽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不过徐嘉文现在并没有那个心思,他想起这位参议员公子从前的那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在桥洞底下遇见他时的那幅狼狈脏乱。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我过去一年给你做了那么多饭菜,也没见你有半句感谢,现在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说谢谢呢。”
黎子尧被徐嘉文这句话哽住了,他低着头思考了半天,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你是觉得我以前对你不好,现在想嘲笑我的话,随意吧。”
骨子里还是那个少爷呢,徐嘉文有些欣慰。不过这个男人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只是一个会做饭的性爱玩偶吗?徐嘉文想探探黎子尧的底。
“嘲笑你又何必把你带到我宿舍里呢。在桥洞那里笑不就好了。离别之前,我送你一句话吧,黎同学,现在这个情况,自尊心就别太强了,那玩意儿会害了你的。”
“离别?”黎子尧抬起头,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徐嘉文。
“对啊,少爷你不会觉得这世上不幸的人就你一个吧。我爸染病去世了,我得回去继承家业,帮他守墓,算是补偿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的不孝。”
徐嘉文的眼圈肉眼可见的红了,秀气可人的脸蛋令人忍不住想要抚摸他的头安慰他。他这副姿态既是对父亲的真情流露,也是想看看黎子尧的反应。
“你的家业是?”
“农民,我爸是种稻子跟橘子的。面朝黄土干出来的一点微薄积蓄都供我到这儿读书了。现在他长眠了,没人供我读书自然得回去想办法养活自己咯。不过反正在这儿读出来也是给有钱人当家奴,回去倒也没什么不好。”
说到当家奴那儿的时候,徐嘉文的语气多少有些幽怨。黎子尧自然不是傻子,他立刻支支吾吾地道起歉来。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欺负起来很。。。总之,以前是我不对。”
“没什么对不起的,都过去了,反正我们以后也见不了面了估计。我得赶傍晚的列车,现在先睡会儿。壁橱里有备用的被褥,你打个地铺休息吧,以后估计也很难睡在屋檐下了。”
“家政科的学生,入学的时候都是要打缩力针的吧,你的体格,能种地吗?”黎子尧打断准备扑到床上的徐嘉文。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我没有选择不能的权利。”徐嘉文回过头来苦笑着。
“我可以帮你种,只要。。。只要你能管我的吃住。”黎子尧只觉得自己可悲极了,现在居然为了吃住要向曾经的家养情人低头。
“住没有问题,我老家的房子还是挺大的。但是吃这个。。。联邦的乡村,粮食都是自给自足的,你食量大而且嘴挑。。。”
徐嘉文很清楚黎子尧的处境,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一口答应,不然很难管得住这个本性桀骜的男人。必须吊足胃口让他求自己才行。
“我,我很能干的。一定能给你种出足量的粮食。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