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未接林楠的电话,周一至公司,果然收到助手说林楠没来返工。
“需不需要联系他?”助理问。
张泽余怒未消:“他爱来不来。”
说归这么说,三天不见人,公司里传开各种流言,人口一张嘴,张泽无法坐视不理,差人联络,得到回复林楠的手机已关机。
这不寻常,公司与林楠的合约不足三月到期,这个时候,他没有底气和自己硬来。
前台Anne送来刚到的快递,张泽随口一问:“有没有朱总的件?正好要找他,替他带上去。”
被递上的快件里,有一封写着林楠的名字。
张泽满腹疑惑:“林楠?”
Anne天真地说:“楠哥一直不来公司,朱励哥怕有急事,这几天快递都是直接送到他那处理。”
张泽没说什么,把人打发了:“你去忙吧。”
是公司同林楠的续约文件,因无人签收,原路返回。
张泽转念想了想,驱车赶到他为林楠租住的公寓,保安认得他的车:“张生,好久没有回家啦。”
张泽没回答,这里不是他的家,只是一处他不愿与人提及的隐私。
房间空荡荡,桌面上落满细绒的尘埃,张泽用指头揩拭,薄薄一层灰,主人家走了很久了。
急忙折身卧室,打开林楠的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一件没带走,墙角边Rimowa的旅行箱,是去年林楠缠着张泽买下的礼物。
他没有出远门,他去了哪里?
对于这个问题,保安觉得很古怪:“林生也好久没有回来过咯。”
无暇顾忌对方探究的眼神,张泽又问:“他有没有提过他要去哪里?”
保安摇摇头,表情将张泽看得分明,似乎在抱怨,你同他多么亲密的关系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
张泽被这眼光磨得不舒服,正待一脚油门,保安喊住他:“张生,你等等!”从亭中取来快件袋,恢复一张笑脸,“林生的快递,在我这里摆了好久啦,正好遇见你,交给你们谁都一样。”
电台里沙沙的天气预报,话今晚有雨,气压与风把树叶压得好低,张泽坐在车里看窗外,整个世界都有一点灰雾蒙蒙。
打开仓促寄出的快件袋,一枚小小的U盘掉落,窗外飘忽一阵扑簌颤动,豆大的水珠倾轧车窗,雨,倒下来了。
未关紧的车窗,雨水迸进来,张泽感觉眼帘一片潮湿冰凉,迅速抬手抹掉,因为沾了水,指纹解锁好几次未果,只得改输密码,一串六位数字,是朱励和他的纪念日。
来不及压返那股寒意,电话被接通,朱励温柔的声音传来,好似一场春风:“喂。”
张泽猛地抖了抖脖子:“是我。”
笑声更浓了,朱励讲:“中午找你吃饭,你不在公司,去了哪里?”
“珍美的合同出了点问题。”张泽装苦恼,“林楠一直不出现,对方说要换人。”
朱励一点没有意识到他的谎言:“珍美的运营是有点麻烦,解决了吗?”
“看今晚啦。”
那头等了等,说:“等你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