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她说着,见他寡淡的脸色,忍不住补充着,“可以加热一下,口感会好些,现在凉了。”
“嗯。”他乖巧接过去,看不出半分嫌弃来。
甚至蒲绒说帮忙给他再烤一下,他都摇头拒绝了,直接就着这么吃了下去。
“我们今天会路过这个小镇,我们可以在这里歇息一晚上,”司为说,“大概下午就能到了。”
卿婳听着他讲,念到这个小镇名字时,她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来。
司为说的这个小镇叫谷山镇,好熟悉。
卿婳皱眉,仔细去回忆时,又想不起具体的半点来。这种记忆卡涩感,很难受。
“怎么了?”
她偏头看过去,是怜在问她。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无碍。”
她想,这个小镇大概率是个她没想起来的剧情点。
她可千万要想起来啊。卿婳有些焦虑。
所以即便是她说着无碍,旁边的怜也还是盯着她,明显不信。
但他没再多嘴继续追问,只是观察着她的表情,最后轻声说了声:“谢谢。”
这句谢谢让卿婳暂时从烦恼中逃出来了。
毕竟他这个妖,几乎从不道谢。
她帮他那么多,以往可没收到什么道谢。
她眼中的讶异也刺激到他了。怜知道自己之前对她不好,没得争辩。
他支支吾吾的,像是在念什么保证书,他说:“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怜很少讨好过别人,除了他母亲外,他几乎没低过头。
在母亲那儿装着乖,想得到母亲的怜爱,可这套招数,在他长大后也失了效。
母亲因为爱屋及乌,所以爱他。但这种爱变为怨恨后,他也被牵连了。
怜以前从未想过这辈子他要低头去讨女孩子的欢心。但现实就是,他现在渴望得到她的垂怜。
而这种感觉一出现在他心底,他发现他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和他母亲相似。
他以前唾弃过母亲那病态的爱恋,将全部的情感全然寄托给外人,心神全部被牵动,失了自我的样子,真的很狼狈又可怜。
但现在,他自己好像也在朝这条路走去。
也是,他是母亲的孩子。
他的基因是不是也注定,他也会拥有这种病态的情感呢。
怜不清楚。但他提不起抗拒这种情感入侵的心思了。
如同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沼泽里,再试图用力挣扎只会越陷越快,加速灭亡。
而他现在的状态,则有些清醒的沉沦在此。
卿婳没回答他的这句话,眼神也避开。
身边漂亮的妖,他身上的意气风发似乎因为她,在变得微弱。
“走吧,我们又要掉队了。”她说着,先一步骑马跟上前面的人。
卿婳不擅长面对这种情绪。
但逃避过后,她又有些后悔了。
因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逃避还会加重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