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江陵生气地反驳。
他平静地说:“你不能。”
江陵气得眼睛都红了,拎着保温壶提手的手轻微颤抖,一字一句道:“你凭什么说我不能。”
“要是你能体会到,你现在就应该滚得远远的,而不是在这里刺激他。”
米特尼神色平和,目光却染上一层寒霜,好似寒天腊月下的雪。寒冷刺骨。
江陵一愣,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为什么她要滚的远远的?陪着他不好吗?
鲁达流露出惋惜,有些事情正是太过深爱,所以才会遗憾。
“那是他太懦弱。”
冰冷且狂妄的声音插入这段对话,米特尼和鲁达循声望去。阿强看见来人便闭上欲回怼的嘴。
一身西装革履,气势逼人,除了江晔还有谁。
江陵没有反应,她的大脑正反复思考米特尼的话,谁来都不能分出半点精力去应对。
江晔扫了每个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米特尼脸上,言简意赅,“带路。”
拽得太欠揍了。
鲁达正想说话,米特尼拦住他,说:“你可以,她不行。”
“她不去。”江晔说着走到江陵面前站定,揉了揉她的头,依然言简意赅,“回去等我。”
江陵想说她为什么不能去,又想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想说她在这里等,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把保温壶递给江晔,然后混混沌沌地跟着不知道谁走了。
鲁达故意挤兑江晔说:“今儿来是为了看杰还是为了江陵?”
“都有。”江晔神色如常,仿佛苍天众生都不能入他眼。
鲁达阴阳怪气地讽刺:“江老板是大忙人,能来看谁真得三跪九叩谢着。”
江晔没有一周前的颓靡,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睥睨孤高,狂妄邪肆,神情冷漠疏离。不过若是以往,他定会怼的对方哑口无言,这回他什么也没说,同样给人一副懒得多说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先进去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江老板在这儿等着吧。”
米特尼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径直开门进去然后关门。鲁达就在旁边看着他。
江晔只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扯扯衣摆,正正衣领。
鲁达嗤笑一声,语气嘲讽:“不用这么注意,反正他看不见。”
江晔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握拳。
一分钟后米特尼把门打开了。
江晔迈出脚步走进去,病房特有的洁白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床头柜拿矿泉水瓶子装着两束鲜花,是康乃馨和百合花。
床上坐着一个人,左手打着吊针,身形消瘦,重重纱布包裹着眼睛也不能掩盖他面容的憔悴,唇色惨白如雪。身上几乎绷带缠身。
和曾经记忆里那个身材伟岸身手矫健的职业杀手大相径庭。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声源,视觉的缺失让其他感官更为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