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事。只有他们两个人依偎着。
大概没有什么比岁月静好更好的事情了。
阿杰二十六年的一生,或许求过能够活下去,求过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求过功成名就,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剩下唯一一个愿望。
所求的不过是江陵。
求她可以身体健康,可以开心快乐,可以幸福美满,可以心想事成,可以……和自己厮守一生。
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只希望她一切都好。
别无所求。
所有的苦难请让我独自承担,不必波及我的爱人。
摩天轮缓缓升起,又缓缓落下,最终还是会回归终点。人生,亦是如此。
与此同时,许略亲自送许念冬回到家。
“姨姥姥。”许略看似恭敬有礼。
许念冬的母亲许音是许略的母亲的表姨,其中的血缘可能微乎其微,但是辈分在那,所以即使是桀骜如许略也得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没错,许略是随母姓,他的母亲是许家人,他必须随母姓才能继任统帅。
和江家老一辈只有江湛和江景,而江湛才有无数儿女不同,许家很久以前就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江家是自江湛开始才成为金陵城暗中掌权者,许家一直都是靖安城的掌权者,其历史说有几百年都不过分。
可以说,从某种程度而言,许家就是靖安城皇族的另一代称,许家家主,必定是靖安城统帅。
“妈妈。”许念冬乖乖站好,声音不高不低,显得从容得体。就像是无数次训练后的结果。
雍容华贵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实际年龄却近五十岁。眉目冷淡,可见南归的冷淡来自遗传。
许音坐姿端庄优雅,微微抬眼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淡淡道:“回房间去吧。”
“是。”许念冬走路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
这时,许音才将目光投向靖安城的统帅,比自己差了两个辈分的小辈。
“麻烦你了。”她说。
许略露出微笑,推了推镜框,“你太客气了,顺路载念冬回来而已。”
许音点点头,“庆典准备得怎么样?”
靖安城一年一度的庆典,是除了统帅换届外最重要的事情。
“准备得差不多,虽然发生点小意外,但好在没影响。”
所谓的意外,就是之前那桩谋杀案,妄图用一个小人物的死栽赃给靖安城的最高统帅,实在是可笑至极。
许略默不作声地用目光打量着她,语气温和,显得彬彬有礼,但镜片下的眼眸却毫无温度。
“那就好,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喊你舅舅去。对了——上回提到的联姻的事?”
许略的唇边噙着一丝笑意,“你得问当事人,江家那边,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许音沉吟片刻,说:“找机会我直接和他们谈谈。”她知道江家有人在这边。
江晔到来的消息不可能完全屏蔽。
许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闲聊几句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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