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珍下班回来,带了一袋毛线,让明蔚来挑颜色。
“感觉夏天才过呢,秋天刚开始”明蔚嘴上说着,眼睛却被各色毛线团吸引住了,“真好看啊!妈,我今年还少一条红色的围巾。”
金素珍笑而不语。
明爱国凑前看,全是粉粉绿绿的跳跃色,看来这批成果未来与他无关。
“金主任,我也缺了一条围脖,灰色,藏蓝色的都行。”
“平州市冬天何时跌过零度?”
听金素珍这意思,冬天不够冷,老公可以不用戴围脖。
“那刺猬妹怎么能有红色的新围巾?”明爱国抗议。
“小姑娘嘛,平时除了穿校服,也没机会穿什么新衣服,换个围巾搭配,心情也好。”
明爱国认为金主任说得很有理。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今年冬天可以冷一些,这样他也能有新围脖戴了。
“咱们的生活要节俭嘛。”金主任再度聊起忆苦思甜的话题。
晚饭后,金素珍从抽屉里取出尘封大半年的毛线针,带着这袋毛线团去了隔壁。
临出发时喊明蔚,让她搬上家里的小板凳一起过来。
明蔚在齐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李江河还穿着短袖衫,两手撑起,蓝色毛线架在少年健实的肌肉上,正在兢兢业业帮他妈妈一圈圈绕毛线团。
帮吴迪玉绕毛线的是齐心,见明蔚进来,笑得甜甜打招呼,“刺猬姐姐来啦。”
李江河面前的中年女人挂上笑容,“三个月没见,咱们刺猬妹成大姑娘了。”
金素珍认真接过话头,“哎,孩子们都长大了,我印象里大江河刚出生呢。岁月啊,一晃眼的事。”
“无敌阿姨好,文丽阿姨好,”明蔚坐在妈妈面前,架起双手准备开工,“毛线三剑客”终于聚齐了,难怪今晚金素珍飞快对付完晚饭。
江文丽和丈夫是工作在一线的地质勘探员,经常出差。得闲的时候,便会约上金素珍和吴迪玉,一起打毛衣。
女士们笑容灿烂,侃侃而谈。唯独李江河一副苦瓜脸,他宁愿被爷爷鞭策练拳,也不想听他妈跟他探讨什么“浮针、正针、起针”,他堂堂七尺男子汉,才不要学织毛衣呢,好娘哦。
吴迪玉起好针,提醒:“每一圈结束都需要跟第一针进行引拔,不过引拔针不算做一针。”
齐心杵着小脑袋,好奇往前凑。
“小心针扎到眼睛。”明蔚揽过小姑娘肩膀,俩人退到一侧静静观摩。
金素珍抿着唇,一边绕线,一边数数,“我准备好了。”
另一旁江文丽也跟上,“我也可以了。”
“1个辫子针作为起立针,那就开始喽。”吴迪玉是她们当中的领队师傅。
三人动作一致,齐声念,“1加针,2短针,1个中长针,1个减针1短针,1加针。”
第一针引拔结束,吴迪玉道,“数数是不是35针?”
妈妈们安静下来,明蔚伸长脖子帮忙数,确认无误。继续开始下一程。
李江河像被唐僧画了个圈关住的孙悟空,听到各种针似的紧箍咒,就在一旁龇牙咧嘴逗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