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先来后到。请你遵守秩序。”明蔚不松手,等待被妇人插队的乘客一一上车。
“什么秩序?我就是秩序!哎呀呀——”
妇人骂街的空档,巴士准备关门,司机摁摁喇叭,还上车吗?
妇人怒喝,“衰女,叫你松手。你是不是耳聋啊!听不明我讲话?”
完了,李江河闭眼。脑海里条件反射出一组词:angryhedgehog!愤怒的刺猬!
这位大婶触到了刺猬的刺。
司机又摁了声喇叭,站台只剩他们三人没上车。
“叔叔,你先发车,我们等下一趟。”
妇人脸上的皱纹皲裂成一道道,“你有病啊,听不懂人话,搞乜鬼!”
等车开走,明蔚才松开钳制,妇人当即扬手扇她巴掌,李江河忙挡这两人之间,“别打架啊!”
巴掌落在少年手臂,啪一声后皮肤红了一大片。
妇人手火辣辣地疼,跟打在铁棍上似的,“你也是聋的?关你咩鬼事?”
话落,扬起的手腕被明蔚一把抓住,妇人的脸现场扭成一条苦瓜,哀嚎,“杀人啦!啊啊啊!”
“收声!”明蔚声音洪亮,“你再耍泼,我即刻将你送到派出所。”
妇人还想说话,明蔚瞪她,“我未成年,力度把握不对,你的手要是断了,我不过是防卫过当。”
雁山路大力王可不是浪得虚名,感受到力量的悬殊,手骨几欲断裂,妇人哆哆嗦嗦闭上嘴。
“第一,插队是不对的;第二,光长了嘴,不积口德,小心有一天真的变成哑巴。”
下一辆巴士到站,明蔚狠狠甩开手,妇人一退到安全距离,骂骂咧咧逃走了。
少女上了车,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扭头默默看窗外。
李江河见她小拇指在刚才推攘中划破了道血口,平时最怕疼的人,此刻一声不吭。少年从兜里取出干净纸巾,准备给她按压止血。
一滴水蓦地滴在他手背上,李江河怔愣了下,咦?下雨了吗?
对上明蔚红着的眼,少年瞬间就呆了,刺猬这种动物,也会哭吗?从小到大,他几乎没见过明蔚流泪,老天爷啊!她竟然哭了!
明蔚一直在跟这滴泪抗衡,她以为能憋回去,风吹吹就干了。每忍一次,酸胀的潮水就往上涨一分,最后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点解?为虾米?why?
李江河被这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吓到了,此时他特别希望齐泓光能在现场,他只是名义上的老父亲,搞不定哭泣的刺猬啊!
“伤口疼?”他问。
明蔚摇摇头,她心里难受,她心疼齐泓光。
李江河不知所措,又听明蔚瓮声瓮气开口,“不许告诉齐小光。”
不告诉他什么?她刚刚制服悍妇的事?还是她哭鼻子的事?
明蔚拧起眉头,李江河忙发誓,“我都不说,不告密,说了我就是猪八戒。”
少女推开车窗,眼泪浸泡过的脸,风吹了有些干涩。莫名的,她的思绪漫开,心底冒出一个坚定的想法:不管未来遇到什么事,她会成为他的耳朵、他的盔甲。
一抹亮丽色彩落在车窗沿,一只蝴蝶飘然、从容,翅膀上的金色脉络闪着光。
明蔚顿时被那出其不意的美吸引住了,盯着看了许久。蝴蝶仿佛在对她说:我们的心要充满希望,像一只小小蝴蝶来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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