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方书竹醒来就看见萧夜山那张娃娃脸,心里一阵厌恶。
欢爱的后劲就是身体痛到难以忍受,导致他辗转反侧再无法入睡。
萧夜山也因这动作醒了,他迷迷糊糊笑了一下,然后抱住方书竹埋在对方脖子就是猛吸。
“大师兄……”说完他还吧唧了一口。
“……”方书竹从他怀里挣脱,起身后脖子上锁链碰撞的“零零”声响起。
他捂着腰艰难站起,摸到自己的道袍后随意套在了身上,虽然破了一些,但并不显眼。
“小兔崽子!”他对着萧夜山小声骂了句。
方书竹打开房门以后走了一步便感觉像撞上什么一样,心下疑惑所以便伸出手触碰,果然摸到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他正要发怒,却被人从背后抱住,方书竹浑身一僵。
“大师兄这么着急离开?”萧夜山慵懒的声音传来,又埋进方书竹脖颈吸气,“那就走吧。”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眼前闪了一瞬,金光散开,方书竹伸手一摸发现刚才的屏障果然没了。
“不过要先整理一番才行,要是宗主知道我们衣冠不整出门,肯定大发雷霆。”
萧夜山让小二打了一大桶温水,这个桶大概能容纳一个人。
方书竹把整个身子都泡了进去,萧夜山帮他搓背洗头,全程没有再做僭越之事。
原本方书竹还是很担心,后来见萧夜山真的什么也没做,也逐渐放心了,静静地搓洗自己的身体。
沐浴完以后,萧夜山从乾坤袋拿出一身洁白深衣,换掉了方书竹那件破了的道袍。
方书竹一字眉微挑,一对好看的杏仁眼熠熠,鼻子高挺嘴唇厚实,脸上还有着刚沐浴过后的薄红。
原本插花戴柳的头饰被换成了简单发冠,一袭白衣穿在身上飘逸出尘,无视脖子上那首铐,看起来着实像某个名门正派的翩翩公子。
萧夜山眯眼看得极其认真,越看越心痒,心道:果然,大师兄并不适合合欢宗的美艳道袍。
“走吧。”萧夜山道。
走到人流较多之地,方书竹好似听见从路人嘴里飘出了“合欢宗男宠”的字眼。
俩人走到了说书大堂附近,萧夜山直接拉着他进去了,中央台子一人一桌一椅一抚尺。
说书人捋胡子,见满员了便一拍桌娓娓道来:“且听我说那天雪峰掌门首徒叶卿与魔窟少尊主陆梦安的孽缘。”
方书竹本来兴致缺缺,但一听见叶卿的名字后就来了兴致。
讲的大概就是,两年前魔窟少主陆梦安带领十几名魔将风风火火前往百花大赏捣乱。那少主向来跋扈恣睢无恶不作。彼时榜一的君子如玉叶卿自然看不惯此等行为,便与他缠斗了起来,打的不分上下。
不消片刻,天雪峰掌门与魔窟魔尊同时闻讯前来,两位一见面也打了起来。这场争斗持续了一天,最后结果居然是,天雪峰无人员受致命伤,反而是别的门派和魔窟都受到牵连折将不少,但都无人死亡。
说书人好似经过千锤百炼般该顿便顿该响就响该叹就叹,讲到最终结果时说得诙谐有趣,惹得哄堂大笑,说书人见此也满意一笑。
方书竹全程神情凝重并没有笑,见说书人落音,他疑惑问:“那叶卿后来如何了?”
“毫发无伤地回天雪峰了。”
方书竹蹙眉,他不太相信民间讲的,毕竟在凡人看来这些不过都是茶余饭后的故事而已,所以多少少都有为讲故事而故意夸张的成分。
他们把这些当故事听,可修仙者却不然,知道更多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