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恍然想起,他出门的时候忘了吃药。
大概是被臆想出的喜悦冲昏了头,那总是被他遗忘的药物,在他的得意忘形下更是没有想起的理由了。
不吃药,大脑深处的记忆就会跳出来作乱,从前疯是因为没有遮掩的必要,但现在他必须吃药,他不能在祁珩面前表现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不要让脑海里的东西跑出来。可他越是不想,就越是心烦意乱。
那个男人死就死了,死后还要折磨他。
他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都不肯放过自己?
你痛苦,难道我就不痛苦吗?
别再出来了!
别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彻底消失吧!
阮钰头疼欲裂,脑海里男人的身影,声音盘踞在那,像剧毒一般,渗透他的心脏,搅得他窒息难忍。
他得意的看着阮钰,悠闲自得的说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死死掐着阮钰的脖子,恨不能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你知不知道你该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知道,我当然知道!
可是……该死的人,下地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啊!
不是他!
阮钰喉咙发出几不可闻的类似兽吟的悲鸣声,就在他准备暴走的时候,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覆在他眸前,熟悉的信息素丝丝萦绕,透过皮肤渗入肌里,就像从山顶落入山底的泉水,这信息素把阮钰所有的烦躁与暴乱尽数冲刷了去。
阮钰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他好想让祁珩抱抱他。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耳边传来祁珩的声音,待他说完,他的手也放开了。
阮钰心底升起一阵失落,但下一秒,脸就被对方托住了,感受到的掌心温度微凉,阮钰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惊觉祁珩似乎很喜欢这么捧着他的脸。至少每一次,两个人面对面交谈时,他都会有这么一个动作。
是专属于他的亲昵吗?他可以这么想吗?
“……”
“这么不听话。”祁珩的话里带了些许责备,阮钰心下一惊,忙解释道:“我没有不舒服的,在家里躺得累了,就想着来上班。”
“是吗?”祁珩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是真的。”阮钰言辞恳切,半点不敢撒谎,当然他只是隐瞒了自己更想见他这件事而已。
“不疼了?”祁珩的大拇指抵在阮钰下唇处,那里尚有昨日咬伤的痕迹,经过一晚上的时间,那里结了浅浅的一道疤。
阮钰摇摇头,说:“不疼了。”
“我说的是下面,早上不是还喊疼。”祁珩直白的解释让阮钰的脸立马烧红起来。
阮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又想咬唇,被祁珩一个眼疾手快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