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喉咙溢出口齿不清的呻吟,触上镜面的手攥紧又伸展,在玻璃上留下雾色的手印,朦胧之中他看到季之木张开嘴朝他的后颈咬了下去。
玻璃镜面溅上白色的浊液,液体顺着光滑的镜面慢慢滑落。
温亭被人带着躺倒在地毯,望着天花板,头脑发懵。
那卷报废的胶片沾上了许多精水,粘腻异常,附在温亭的胯间像缠绕的毒蛇,温亭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注射了毒液,否则怎会全身不住地抽搐,像是濒死前的痉挛。
他眼前因快感而白光点点,却被人用胶片轻轻盖上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一具身体覆在他身上将他完全包围,温亭的嘴唇被人贴上,但对方没有进一步攻城略池,只安静地贴着嘴巴,像是累了,仅仅在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倚靠。
或许是因为看不到,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温亭觉得季之木呼出的鼻息非常温暖。
或许是因为看不到,温亭在窗外急切的雨声中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久久未能平复。
冰冷的雨夜里,两具交叠的身躯倒在地上静默。
像一座孤岛。
温亭趴在床上,后颈被人捏了一下。
“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饿,再说这都多晚了。”温亭把头埋回枕头。
“已经消化完了”,季之木一下又一下地捏他的后颈,“我做的。”
温亭侧过头盯着他的脸判断可信度,只看出一脸坦然,于是坐起身慢慢挪过去。
季之木很体贴地舀了一勺吹凉,送到他嘴边。
温亭眯起眼看也不看便喝了下去,脸色顷刻变得很难看。
他抢过勺子朝碗底翻了翻,几粒胡萝卜块从浓稠的粥底被搅了上来。
原来是碗底藏毒,就想着这人没这么好心。温亭磨着后槽牙想咬人。
他把口中的胡萝卜块吐回碗里,踹了季之木一脚,把自己闷回被窝。
季之木使劲扯开被子把自己塞进去,听到温亭咬牙切齿说:“我真心跟你没完。”
他把温亭的手机塞到他怀里,沉声道:“你该怎么处理?”
温亭很识相地在对方监督下把那人的联系方式删光,递给他检查,“一点都不剩了。”
季之木看都没看就把手机放到一边,他根本不觉得魏禾是需要提防的后患,他只是纯粹享受看温亭将除自己外的人摘出圈外的过程。
他见温亭现在四肢无力瘫着,软绵绵一团,暂时构不成威胁,于是凑过去侧躺着玩他的眼睫毛。
温亭眼睛被弄得很痒,睁开眼瞪着季之木。
床头暖灯亮着柔和的光,温亭注意到他额角涂了一片红药水,面积不大,但在季之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很是显眼。
温亭盯着他那块伤口不说话,对方的手便碰上他额头差不多的地方按了又按,像是在暗示温亭什么。
温亭沉默半刻,笑了一声,偏不让他得逞,说:“你被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