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繁做了一晚上噩梦,醒来以后岳宁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小子一脸严肃地摸他脸,好像在生死攸关的谍战片里,确认他还喘气儿,不是易容。
商繁好笑地问:“怎么了?”
岳宁保持着他那个地下工作者的严肃神情,郑重其事地问:“你没事儿吧?”
商繁弯起眼睛,抓起他的手掌贴向自己冰凉的脸颊,“没事,只是个噩梦而已。”
中午饭点儿还没到,冰箱里冷藏着乱七八糟的时蔬。商繁左瞧右瞧,拣了几个彩椒出来,打算和肉一起炒了。他拎着菜刀咔咔剁吧,余光瞄到岳宁悄没声地摸进了厨房。
抱着一淘菜盆,泡了一盆大葱,他是来择菜的。
商繁奇怪地看了他两眼,放下刀,拿围裙擦手。
他对岳宁说:“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岳宁如蒙大赦,起身把淘菜盆一搁,冷不防商繁凑上来亲了他一口。
岳宁大为震惊,他真不认识这样的商繁,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解释不通穿越时空的范畴了。
他下意识地推开他,商繁后退两步,撞到流理台的边角,磕了腰,嘶地抽了口冷气。
岳宁皱了皱眉,一声道歉如鲠在喉,差点没给他噎得背过气儿去。
商繁看着他,小声问:“岳宁?”
这态度倒是和岳宁的记忆微妙重合了,但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他说不清楚,只得不由分说地把商繁推出厨房,自己接过案板切菜。
一边切一边觉得自个儿有大病,他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居然先做上饭了。
岳宁这二十来年,打小衣食无忧,没培养出厨艺这项兴趣爱好,自然是不会做饭的。花了大力气剁吧剁吧,勉强像点样子。备完菜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炒,担心不慎炸了厨房,终于还是回头找商繁。
商繁摘了格子围裙,晾着两条笔直的长腿,坐在沙发上翻看教案,指间夹一支黑色的签字笔,转来转去转得特起劲儿。
岳宁突然不合时宜地想,他现在竟然还在工作呢,还转笔。那双灵秀的凤眼像能看穿他似的,就静静地朝他望过来。
岳宁悻悻地喊:“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