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栖凤一跃而起,上前查看时,黑衫人已经没了踪迹,地上只留下一块黑布,在黑布里一阵摸索,竟摸出几只已经被打死的甲虫。
这甲虫吴栖凤熟悉的很,可不就是替他驱毒的金背甲虫,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再回头去看黑衫人掷出的小球,原来是一个纸团,展开纸团,借着月光仔细去看,瞬间脸色一沉。
“吴桐死于乱鸦坡!”
四弟竟果然是死了!
吴栖凤只觉心中被剜下了一大块肉,血气冲击的瞳孔不断炸开,只是不知四弟为何而死,又该向谁复仇。
吴栖凤拿着黑布衫,慢慢向道观走去,等他到时,斗笠贼已经全部撤走,院中摆着几百名弟子的尸首,几个堂主面色阴沉的坐在大殿里。
几位堂主几乎人人带伤,纪水和赖良伤的最重,已经送回厢房休息,吴定蝉后背也挨了两刀,此时缠了伤口,嘴唇苍白。
“四门主你可算是回来了!”木道人穆译语气中隐隐有着不满。
这位四门主来青城山是作为绝顶高手压阵,敌人来时他偏偏不在,若是如此,要这四门主有何用?
彭成周道:“我们本领太差,老了老了,是该给后来人让位,不过四门主连自己亲兄弟都不顾,是不是太着急了。”
申德义也酸溜溜说道:“让四门主失望了,我们这些老东西暂且还活着。”
见几位堂主都在言语攻击吴栖凤,吴定蝉赶忙开口打圆场,将吴栖凤走后,斗笠贼来袭的事情前后讲述了一遍。
斗笠贼来的极快,上来便是拼杀,九江门的众人来不及准备,仓促应战损失极大,等到所有弟子已将斗笠贼们合围,渐渐占了上风,忽然厢房里涌出一百多个已经被制成人傀的九江弟子,众人处置这些人傀儡的时间,斗笠贼们已经钻进厢房,不知去向。
众人在房间内仔细搜索,掀开床板,发现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众人不敢跟进去,在里面放火布烟,烟从院外升起,众人赶过去时,已经没了斗笠踪迹。
是夜,除了吴栖凤和吴定蝉在大殿里吃茶、部分弟子在院内值夜外,其余堂主、弟子都已经各自回去休息。
忽然,院中一阵嘈杂,一个弟子跌跌撞撞扑进殿里。
“门主堂主,院子里飞进来了一个人!”
吴栖凤和吴定蝉豁然起身,急步走出大殿,只见十几个值夜的弟子正围着一个黑衫人,那人周身被黑衫包裹,看不清面容,旁若无人的、直挺挺站在院里。
吴定蝉喝问一声,“来者何人!?”
那黑衫人只是歪头看过一眼,双臂一张竟凭空飞起,越过二人头顶,跨大殿向后山飞去。
“这是轻功?”吴定蝉有些错愕,平地飞升已经超出了他印象里轻功的范畴。
吴栖凤心中也是猛然一震,甩出腰间绳索上了大殿屋顶,双腿灌注内力向那人追去。
吴定蝉刚想阻止,院门外跌进来两个血人,张口便是:“叫兄弟们全都起来,斗笠贼杀来了!”
吴定蝉仔细一看,那两个血人正是中午被派下山的三太子纪水、山樵子赖良,看他二人情形,就知道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斗笠贼杀来了!”吴定蝉运起内力大喝一声,这一声几乎让整座道观都犹如降了一道惊雷。
值夜的弟子赶忙上前去扶两位堂主,只是他们才到门边,就见两道如雪寒芒闪过,将几人砍翻在地。
纪水和赖良不是庸手,知道后面已经有人追来,二人打了个地滚,向院中滚了一丈有余,这时间吴定蝉已经站在二人身前,手提着值夜弟子的佩刀,一脸肃然。
门口瞬间跳进来几十个头戴斗笠的恶人。
一身邋遢渔网装扮的乔三开口笑道:“金佛堂主别来无恙?今天让爷爷剖开看看,你是贴金、镶金、还是纯金!”
他身后拿着钢叉的丁典高声道:“废什么话!赶紧杀,杀完扯呼!”
几十人瞬间向吴定蝉涌去,若说单打独斗,除了丁典等少数人,少有能和他比试的,但如今几十人一起拥上来,周围又没有帮手,直接争斗几乎是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