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时声音都带着颤音,但眼神却兴奋的像个孩子,似乎陆明朝留下的不是简单的信和礼物,而是一个鲜活的“他”。
“你清醒一点,朝朝他……”时婉愣住了,虽然有点不可置信,但不可否认的是,陆明朝确实细心,家里人的生日、喜好、出行等等他都有记得。
看着程慕时眼里似乎迸发出了新的光彩,她长叹一口气。
“把东西都放下吧,不搬了。”
“谢谢妈……”
时婉打断他:“别忙着谢,相亲这事没得商量,你没有什么喜好的话,我就看着给你安排了。”
程慕时的眉头皱起,他捏紧了手里的信封:“我承认,我前段时间状态不对,可能是有抑郁倾向,楚筱在这,我也不狡辩了,但是我后边会打起精神好起来的,您这是何必呢?”
“你拿什么保证你会好起来?就凭这一封信吗?”时婉一针见血道:“他不是给你25岁也留了信吗?你有好起来吗?”
“程慕时,你不要觉得我心软就可以肆意妄为,只要你接下来的状态更糟糕,我会把陆明朝的东西全部烧掉。”时婉站起身,拉着楚筱就要离开。
临出门前,时婉再次提醒他:“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最好真的能够振作起来,我说到做到。”
“妈妈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你总不能让妈妈经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众人鱼贯而出,他颓然地坐在地毯上,他何尝不明白身边人的担忧呢?
他这几个月的“婉若正常”,就是想让身边人都安心,他独自舔舐着思念的伤口。
可那口子又大又狰狞,他舔得满口血腥。
爷爷那辈的亲人去世的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都不在了,所以他还没有尝过分离的痛苦。
可以说,程慕时的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还没有经历过永远失去爱人这样的大波折。
楚筱来的当天他就猜到,可能是被发现了什么,如果不是火灾,他或许还能再瞒一段时间。
程慕时看向茶几上的木盒,伸手将盒子够了过来,打开后,盒子里的小灯亮了,里面装着一个好看的玻璃瓶,瓶子里填满了满天星的干花。
他紧紧的抱着那个盒子,将脸贴在瓶子上,试图借此感受陆明朝将瓶子放进来时手的温度。
触感冰凉,像极了朝朝常年暖不热的小手。
程慕时不敢看那封信,他给时婉说的不过是自己的猜测,他并不确定朝朝是否还给自己留了别的东西,他只是想让妈妈相信他会好起来。
那封信也没多厚,他怕看完了,就再也没什么可以续上的了。
“阿时,你不要难过,我在你身边好好的呢……就是碰不到……要不你考虑下妈妈的建议呢?”
陆明朝没有什么能给予他的,他什么都做不了,若是时婉找来的人能让程慕时好起来,他愿意看着他幸福。
哪怕剩余的日子都不能陪在程慕时身边,他也愿意。
程慕时站起身,将木盒抱到了书房,搁置在书桌上,怔怔的望着墙上的照片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