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的思想南辕北辙,但姜柏年一时未能察觉。
他仍自顾说道:“虽然好男不跟恶女斗,但现在我们姜家男人权势被夺、尊严被践踏,必须想办法崛起。只要我们三兄弟齐心,一定能赢过姜淼淼那个贱人!”
姜介之沉默片刻,小声道:“哥,你叫她贱人,那我们岂不是贱人弟弟?俗称贱弟?”
姜柏年和姜仲明:“……”
“一时口误,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姜柏年甩手挥去记忆,心中再度触景生情地生出一丝酸涩:同样是姐弟,怎么她就是被人拿着钱请去读书,他们仨就缴钱找书读?
不管了,姜柏年吩咐道:“老幺,你从今往后必须好好读书,能考满分就别考99分。你代表我们姜家男人要从读书学习这块压过姜淼淼,我跟你二哥则从工作业绩这块抢过姜淼淼!”
姜介之“啊”了一声,斟酌出口:“哥,但人与人是有区别的,认命吧。”
姜柏年厉声喝道:“认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向她姜淼淼认输!老幺,你不赌一把怎么知道行不行?”
人间清醒的姜介之又道:“大哥,可我们之前搞了几把不就输得很惨!还被……打得好惨!”
这句话犹如咒语,敲醒两兄弟的噩梦。
然后下一瞬——
动员大会突然变成三兄弟抱头痛哭的哀悼会。
姜柏年摸腰:“……我当时被她踹的腰好疼呀!”
姜仲明摸腿:“……我当时被她扎的脚掌好疼呀!”
“我……”姜介之下意识接话,但想了想,他当时是被气晕,说不清哪里疼。
可两位哥哥哭唧唧地看着他,他只好随波逐流道:“……我当时脸好疼呀。”当着未来岳母面前,丢脸丢的疼!
三人哭诉:“呜呜呜,我们兄弟怎么这么惨?”
……
象征性哭哭几声后,姜介之就赶紧返回客厅补课。
方老师已经在客厅准时等候,准备帮他从初中基础开始补起。
方老师是知道姜介之基础差,但差到这种地步真是罕见,所以课前习惯性聊一下,从源头归因,结果如他料想,这个家没有女主人,父子四个一个比一个糙,也就自然而然了。
哎,虽然姜家富贵滔天,但终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方老师领着这份厚薪,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姜介之补课。
姜淼淼就蹲在二楼,捧腮监督姜介之,看着他听课听到发困却还强打着精神。
……十七岁的年龄,如果不确定做什么那就做学习,永远错不了!
……她当年也一样,只是是呆在教室看书做作业,直到最后熄灯才不得不走。
她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
人生可以很长,长到能看遍无数个日出日落,无数次花开花谢,然后春来冬走,四季无常。
但人生也可以很短,短到可以用数字倒数计时一生所长,短到与人初遇就再无相见,短到小事大事但凡做出选择就注定从此的命运。
所以人——
绝不要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