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把安抚百姓之事交给手下捕快,王捕头加快脚步,他要把此事禀告县尊大人。
当王捕头来到县尊府时,县尊府内已是烛火明亮。
看着前方的同僚们,王捕头心知其他地方定也是出事了。
“县尊大人,西城区有疫鬼出现。”
“县尊大人,义庄疫鬼横行。”
“县尊大人,城外十里坡的乱葬岗亦有异动。”
“县尊大人,县狱出现疫鬼,有犯人逃出去了。”
窦县尊捏了捏眉头,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次日,灵宝城解除了禁令。
无论白日黑夜,百姓若遇险境,逃出家门,不究其责。
百姓们感念窦县尊的恩德,坊间都称颂他的德行。
灵宝城危在旦夕,窦县尊却是人心所向。
官道修行之人,民心政绩便是修行资粮。
窦县尊感受着修为的上涨,心中却没有几分喜意。
若是灵宝城满城皆丧,便是他逃出灵宝,恐怕此生也再无缘官道了。
“县尊大人。”
朱县尉急匆匆走上前来。
“已经查清楚了,昨日大狱逃出去的……是苏家的人。”
听闻此言,窦县尊心头咯噔一声,不详的预感愈发浓烈。
……
“昨天夜里狗蛋没了。”
一个乞丐蹲在城西破落的佛庙里,倚在墙边,努力地躲着秋寒。
另一个乞丐啃了一口发霉的馒头:“死吧,早晚都要死,咱们说不定也不远了。”
相比之下,率先开口的乞丐要乐观不少:“话不能这么说,县尊大人这不是在尽力救我们吗?”
若是没有县尊,便是发霉的馒头也是没有的。
破碎的佛像旁还蹲着一个破落户,他看了看四周,悄声说道:
“你们没听说吗?前阵子县中犯了疫疾,有人告诫县尊不要解除城禁,县尊为了升官,让人把瘟疫带进来了。咱们现在这样,都是那狗县尊害的。”
“放屁,谁说的这混账话?”
“不认识,有一个看起来好像是苏家的人。听说就是他们告诫惹怒了县尊,才被打入大狱嘞。”
最先开口的乞丐冷笑一声:“苏家的那些黑心的,鬼才信他。”
这般对话,发生在灵宝城许多地方。
隐隐之间,民意变化。
人心向背,最是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