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舒服就别看了。南如松捞回话题继续道:如果你看到的的确是气体灌装设备的话,那这场面多半是在生产笑气弹。我以前查过不少类似案件,应该错不了。
从你拍的照片来看,这家确实是实体企业,但涉及到了非法生产的问题。我明天跟队里的人知会一声,严重的话可能要并案。南如松把手机放进她口袋里,拉着她往回走,今天就先到这里,我送你回家。
回家?
不可能的。
要是让她妈知道她眼睛受了伤,这位催婚积极分子铁定会直接冲进白塔给她拿配对号码牌。
想想都觉得可怕。
所以贺溪这两天根本不敢回家,只能跟她妈说自己要加班,然后跑去冬宁家蹭地儿睡。
我看见有个男人送你过来,是你的新欢?
厨房里,冬宁系着围裙,从贺溪手里接过削好皮洗干净的几个土豆,握起刀柄开始推切。
不,是旧爱。贺溪又从菜篓里拿出一根茄子,抛上天,转了几圈落下来,稳稳落在手心,撇了撇嘴道:已经被我踹了。
咚咚的切片声短暂中止,冬宁偏过头看她,有些想笑,踹了还送你回来?都这么纠缠了,你没打他一顿?还让他送到楼下?
说起这个,贺溪有些憋屈,啧了一声,说:最近调到专项行动组了,他现在也算我半个上司,要是把他打了,那以后我还怎么混啊?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顿了顿,又小声说一句:再说了,向导又不经打,打坏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去白塔禁闭室听白噪音。
也是,能不进就别进。切片声重新响起,冬宁一边小心切着土豆,一边说:我好不容易才从白塔出来,你别又一不小心进去了。
贺溪轻笑一声,我哪有那么不小心?
冬宁将土豆片密密排好,再开始将它们切成丝,但你是哨兵,精神海的状况总归有点麻烦。
是有点,不过能靠睡男人来解决的麻烦都不算麻烦。贺溪没过一会儿就削好一根茄子,放到砧板边,又去拿另一根,除了我爸那事,我目前还没遇上什么真正的麻烦事。
你还在?
对,茄子在手上转了一圈,贺溪理所当然道:杀人不偿命,哪有这么好的事?
菜刀敲击砧板的节奏略微变缓了些,冬宁挑了挑眉道:我以为你当刑警的这几年,性子应该被打磨了不少?
啊,那确实。贺溪笑了笑,那段时间眼睛看不见东西,情绪也一直不好,要不是涛哥跟嫂子一直劝,我说不定就直接拿刀上去了。对比起来,现在脾气确实好了不少?
冬宁笑了几声。
哎呀,你笑什么笑?贺溪拿茄子轻轻敲了一下她脑袋,咱俩难姐难妹,谁比谁好了?
是是是,半斤八两总行了吧?冬宁将切好的土豆丝铲进盛着水的小盆里,瞟一眼手边坑坑洼洼的茄子,嫌弃道:让你削个皮,你怎么连肉也削掉了?
呃
茄子给我,你出去,少在这儿糟蹋粮食。
说着,冬宁夺过茄子和刀放在砧板上,双手在围裙上蹭两下,然后按住贺溪的肩膀,一路将她推到厨房门外,再利落的拉上了厨房门。
贺溪站在门外,耸肩挑眉,洗过手直接窝沙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