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白烈不由得长叹一声,瞥了钱柳一眼,发现此子麻木如旧,遂问:
“孩子,我真的想不到你居然还能幸免,你怎会当上黄巢之徒?”
钱柳双目一片茫然,他平素已不喜言语,此番曲折该从何说起?
但此时白烈幼子继念抢着道:
“嘿,依我看当然大有因由,也许只因他贪恋虚名。”
言罢面露自以为是之色。
钱柳听后竟毫无反应。
在旁一直不语的长子继潜插嘴劝阻:
“二弟,别要妄下断语,我看六六并非这样的人。”
继念鄙夷道:
“嘿,说到底,他并非真的姓白,伯父的死与他何干?试问谁不希望成为当世枭雄之徒?否则他也不会再唤回钱柳了,这足以证明他早把伯父养育之恩忘得一干二净。”
白烈痛心儿子出口伤人,轻叱:
“念儿,别太刻薄,你伯父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继念见其父责备,即时噤声。
白念正面凝视钱柳,一字一字问:
“孩子,你加入金甲军,是为大哥报仇?”
甫闻“报仇”二字,钱柳才真正有所反应,徐徐回望白烈,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白烈岂会不明白他这丝感激之意,心头一阵抽动,道:
“很好,我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在此时,翟地响起一阵拍门之声,但听那个守卫长在外道:
“钱少爷,帮主有请。”
钱柳瞄了三人一眼,心知不能久留,冷然转身,缓步而去。
继念看着他的背影,始终看不顺眼,嘀咕:
“啐!走得真慢!”
白烈喟然叹道:
“当一个人一生一世都要背负他自己本来亦担戴不起的重担时,又怎会不走得慢?
唉……”
钱柳第二次去探望白烈父子,是在翌日正午。
烈阳虽然在外高挂,但斗室昏暗如昔,钱柳进来后一直如木头般站在一角,不言不语,很怪!
白烈待他站了一会,忽有所悟,问∶
“六六,看来黄巢昨日派你前来,其实是想你拷问我们还有否同觉,对吗?”钱柳没有作声。
“但你却无功而回,所以,今日他又派你再来?”
依然没有作声。
白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