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变故,所有人吃饭都开始变得索然无味,白楚汐是有些好奇,而白楚婳和二夫人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怎么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
吃得差不多了,白崇礼带着容承宇和李哲去书房谈话,内院两位姑爷还是得适当避嫌,白楚汐和白楚婳、二夫人三人都去了柳姨娘的院子。
还未走近,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她们三人就在外堂坐着,二夫人再不开心,还是命人给柳姨娘先备下了一些补品。
她们静静地喝着茶,这会儿功夫,白楚汐也感觉到柳姨娘院中的下人确实是不大懂规矩,当家主母来了,甭管院中再乱,合该留个人伺候,可这院中所有的奴婢,全都围在柳姨娘的身边,连端过来的茶水都是凉的。
又是一阵响彻天际的哭喊声,但这次不同,连房中的奴婢也跟着惊叫起来,白楚汐她们三人疑惑地对视一眼,站起身向外走去。
还未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一脸怒容的白千浦气势汹汹地奔了出来,二话不说便给了二夫人一个巴掌。
“母亲!”
白楚婳赶紧去抚二夫人,白楚汐也惊呆了,拦在白千浦面前劝他冷静,白千浦横眉冷对,发狠地瞪着二夫人。
“你个贱人,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二夫人左手捂着脸颊,一脸悲戚,“你在说什么啊?我动了什么手脚?”
白千浦咬牙切齿,“死胎,是一个男死胎,我对月儿精心呵护,若不是你动了手脚,怎么可能会诞下一个死胎!”
边说着,他就把拦在面前的白楚汐推倒在地,还准备动手打二夫人,就在此时,院落门口突然出来一声怒斥。
“混账东西!成何体统!”
白崇礼这一吼,白千浦瞬间冷静下来,几人回头一看,竟是白崇礼带着容承宇和李哲不知何时到了院落门口。
李哲的面色有些冷,容承宇皱着眉担忧地看向白楚汐,此时白楚汐已经被人搀扶了起来,但手肘处火辣辣地疼,显然是被擦伤了。
白崇礼感觉有些难堪,“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你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吗?”
白千浦想要辩解,“父亲,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住口!”白崇礼剧烈地咳嗽起来,旁边的于管家赶紧去拍他的背,“不许你再说什么儿子女儿的话。”
白崇礼猛地甩袖,“待会儿我亲自给你找来一些御医和稳婆查,看看柳姨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若是她自个儿原因,你就给我诚心诚意地给媳妇道歉,并给我跪到祠堂,好好反思反思你自己!”
大年初一白府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府里人都没什么心思招待客人了,容承宇和李哲先行回去,白楚婳拉着二夫人回了院子,陪着安慰她,白楚汐则去了祖父的院落。
白崇礼坐在椅子上,头疼地抚着眉心,“你叔叔啊!最近是越发不着规矩了。”
白楚汐什么也没说,走到白崇礼身后给他按摩,“祖父觉得这件事会是婶婶所为吗?”
白崇礼笑了一下,“你婶婶这个二夫人啊还是你奶奶当年亲自定下的,她虽然脾气不好,爱贪图蝇头小利,但性子是算不上坏的,人命关天的事我觉得她是不会做的。”
白楚汐没接话,她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前世死时的场景,毒药、囚禁、折磨,桩桩件件皆历历在目,都是二夫人的授命。
所以在听说柳姨娘孩子没有的时候,她是有一瞬间的怀疑的,但现在又听到祖父这样说。
她突然觉得,前世之时很多人她没看懂,如今重来一遭,她仍旧是看不懂。
但没等到真相查明的时候,白楚汐和容承宇还有白楚婳与李哲都要离京了,祖父身体不好,白楚汐就没让她来送。
叔叔该沉浸失去儿子的痛苦之中,自然也没来,二夫人倒是来送了,拉着白楚婳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放白楚婳离开。
走到临近码头时,他们也该分道扬镳了,白楚婳与李哲继续向南,白楚汐和容承宇也乘水路向东。
乘船的时候,他俩特意来送,嘱咐他们路上小心,白楚婳站在白楚汐的旁边,“姐姐,这次过年太过于帮忙,以至于都没好好聊天,下次见面,咱们再好好聊。”
白楚汐点着头,“好。”
一行水路,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淞县,一切与走时别无二致,若说唯一不同的,那就是温衡圆润了不少。
白楚汐看见他时,还差点没认出来,好看还是依旧好看,只不过少了些许之前的风流倜傥。
容承宇略带嫌弃地打量着他,“你是把你的月银劝用在吃上了吗?”
温衡还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胖了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