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放在屋里,就不怕他们拿了钥匙打开逃出去吗?”江柔故作好奇。
“铁链的长度不够,若没辅助物帮忙,很难够得到钥匙。”
夏朵朵搀扶上女人的另一只胳膊,与江柔一起将人往门外拽,昏迷的人与死人差不多,都死沉死沉的,忒重。
“就算运气好,拿到钥匙打开了铁链,也绝对逃不出门岗,安保24小时轮班守在那里,可不是防外面的人进来,而是为防他们逃出去。”
夏朵朵喘着粗气,一段话被她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才说完。
“为什么,逃出去四面是海,也顶多是个死,总比前面那些被拆零件的强,至少是个囫囵棍儿的全尸。”
江柔说话喘得不行,两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女人已被拖出门外,平放到了走廊上。
夏朵朵直起身,抬起手臂抹着额前的汗水,喘了口气回头四下看看,猫腰凑到江柔耳侧,小声道:
“这里面的人不能是死人,除非他家里人失势,再也没任何价值了,要么拆零件,要么扔海里喂鱼。”
她腰弯的有些酸痛,也不顾不上手上沾着污物,扶着腰帮江柔继续解惑。
“他们被送来这里时,精神就已是不正常了,这些不让说,是秘密。”
江柔看见走廊出口处,有名女护工正迈上台阶,朝夏朵朵暗中使了个眼色,让她止口,拔高声音道:“朵朵,你去把医生护士叫来吧。”
夏朵朵读懂江柔的暗示,直起身,捶捶后腰:“好,我这就去。”
说着转身奔向走廊出口,与护工擦肩而过时,开口道:“她不闹了,屋子里要多来几人打扫下。”
护工也没过来,转身跟在夏朵朵后面去叫人了。
江柔一人守在女人身边,她拨开挡在女人脸上黏着的头发,整张脸露了出来,仔细打量。
她的鼻梁及唇形倒是与季凌有几分相近,不,是像季晴晴,江柔是越看越像,更为准确地说女人上半张脸像周碧琴,眉宇间的神韵及下半张脸则像季柏元。
相貌一对上,江柔的心头一阵激动,她就是季柏元失踪的双胞胎女儿,季晴晴的胞妹季笑笑,江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不到她竟被囚禁在这座岛上十二年。
江柔回想起夏朵朵说的秘密,这里面的人不能死,除非家里人失势,还有女人之前哭喊的阿凌。
想起来了,季凌在噩梦里也曾喊过,[阿凌,别怕,堂姐就在这条船上,一会儿就到了。]
这个堂姐就是带他出海的季笑笑。
江柔的指头轻扣上季笑笑腕口,探查她体内是否受伤,还好,除了气血不太顺畅,并无内伤,她也算松下一口气。
几名护工先来,提着水桶扫帚拖把进到屋里好一阵忙活,换床单时,医生护士端着药物也到了,夏朵朵跟在后面,手里拿着输液管与药水瓶。
护工换好床单出来,两名男护工上前来搀扶起季笑笑,江柔以为他们要把她扶进房里,便退到一侧,让出过道。
然而两名男护工只是将她扶到护栏前,让昏迷不醒的她上身软塌塌地趴在上面,再娴熟地将扫帚的木杆斜插到她腋下,固定住身子不下滑。
几名女护工则提起水桶,将一桶桶冷水泼到季笑笑身上,头上。
幸好岛上的天气不冷,若是冬天,这样泼水,人一定会被冻僵。
几桶水泼完,女护工拿着脏得辨不出本色的毛巾,在季笑笑头上脸上好是一阵乱抹乱搓,接着又是几桶水泼下。
走廊上倒是没淌多少水,原来走廊的地面朝外方向,有一定的倾斜角度,水淋到地上就径直流进护栏外的排水沟里,地上的水渍一拖就干净了。
女护工拧干刚才的毛巾,将季笑笑的头发简单擦了一下,接着就在走廊上,当着男医生男护工的面,把她身上的湿衣湿裤扒了个精光。
江柔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毫无人权的帮季笑笑换上干衣,再把人抬进房里,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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