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懵了一下,“你不想去加州了?”
“准确来说,”薄诗纠正他,“是我不打算出国了。”
说出来的刹那,她蓦地感觉松了口气,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般,但季霖却不淡定了。
他歘地一下站起来,“薄诗,你疯了?”
“我没疯。”薄诗很平静,“我就是不想去。”
季霖睁大了眼睛,“那我们两个……”
“没可能。”薄诗说。
下一秒,季霖的表情愣住了。
他深吸口气,重新坐回沙发,拽过薄诗的手腕,嗓音骤然抬高,语气难以置信:“freya,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我爸妈都说了,我们两个明年可是要订婚的……”
余光里,薄诗瞟见门口过去了一个人影。
那人高高瘦瘦,身形清冷。
即便只是个侧影,但因为是程宿屿,她不会认错。
薄诗几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起身甩开季霖的手,头也不回追了过去。
季霖怔了怔,循着她视线回头看时,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他只看见薄诗追出去的背影,义无反顾。
“程宿屿!”
薄诗在阳台找到程宿屿的时候,他整个人笼罩在夜色中,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向外望。
青年手里点燃了支烟,在暮色中散发着星点光亮。
程宿屿肤色冷白,眉眼又淡,薄诗目光落在他拿烟的手上,能看见上面泛起的青筋。
听到薄诗的声音,程宿屿回头,似乎有些不解她会来,一瞬不瞬注视了她许久,才开口。
晚风带起一阵凉意,也让薄诗听清了他说的话。
“你要出国了?”程宿屿问。
“……”脑子里嗡嗡的。
有什么东西仿佛在胸腔里翻滚,一颗心横冲直撞。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光是站在这里,就好像是一种煎熬。
那可能是薄诗最有勇气的一天。
她一声不吭地上前,沉默着走到程宿屿面前,然后抬头,静静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注视着他,目光一错不错。
很难形容这样晦涩的气氛,就像是盛夏的最后一场雨,闷热又潮湿,连空气里都透着股黏腻。
直到薄诗终于开口:“程宿屿,我不出国。”
她仰着头,认真看向他说:“我去a大,读音乐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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