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浸透了寝衣,白汝栀长长的墨发凌乱铺散在地,指尖按紧了膨隆的肚腹,在一阵阵尖锐的剧痛中痉挛。
“竟与自己的臣下苟且,陛下为留下子嗣真是很拼。”
白汝念冰凉的指尖抚上他被薄汗沾湿的眉目,看着阵痛中瘫软在地的君王十分满意。
“可惜……”
“这君王殿中脏污的秘密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我很期待呢,弟弟。”
嚓。
剑刃穿胸而过,果断而精准。
溅落的血滴在白汝栀脸上。
“你……?”
白汝念的身形顿了顿,低头盯住透出自己心口的剑尖,似是不敢置信。半晌僵硬地回过头,望进一双寒潭封冻的眼眸。
“你怎敢……”
嚓!
晋楠若果断地抽回长剑,一霎血雾飞腾。
白汝念口中的话语断去,身形一晃重重倒了下去,大片的血顺着伤口淌出来,很快在身下积了触目惊心的一滩。
嚓!
又是一剑从上方直贯入肩,白汝念口中血沫汹涌,大睁着眼盯着那如阎王罗刹的人,眼中第一次有了入骨入骸的恐惧。
晋楠若在笑。
他慢慢地抽出细长滴血的剑尖,抬脚踩住豫王肩上的伤口,一点点发力碾动。
“原来是你。”
被血沫呛咳得不清晰的惨叫声中,提剑的男人如地狱归来的鬼魂,笑得阴鸷而癫狂。
“跟我斗了两世的……”
“竟然是你。”
他踩住白汝念被血浸透的肩胛俯下身,握剑的手一紧,剑尖已抵在豫王的喉咙。
“楠若……”
气若游丝的呼喊。
晋楠若眸中嗜杀的颜色黯了黯,抬眸看去。
白汝栀浸在血泊中,苍白的指尖捂在耸立的腹部,眸中有泪,艰难地向他摇头。
耳边传来白汝念低哑的笑声。
“杀了我……”他喘得虚弱又讥讽,“你以为……”
“你还能活着……走出这君王殿……?”
晋楠若垂眸盯着他。
嚓。
剑尖贯入咽喉,鲜血涌漫。
豫王白汝念瞳孔缩紧,嘴角大量的血汹涌而出,睁着眼彻底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