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颈圈和分腿皮带。撕开静电胶带,腕部遗留着淡淡的红痕。
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订婚钻戒在阴暗中闪着碎光。邹铭泽将向忆寒手指上的戒指脱下,抱着他走入浴室。
他承认,现在对向忆寒生出了其他复杂的感情。不是因为救命恩人的缘故,也不是因为家族联姻的缘故。
他好像有点喜欢向忆寒了。
——这算是肏出了感情?邹铭泽为他擦洗身子的时候不断地想。
向忆寒睁开睡眼是熟悉的装横,不知何时他已经回到了家——那个属于他和邹铭泽的家。
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手指触及到身旁的床单布料,还有些余温。
床头的手机自动感应亮屏,时间凌晨4点——邹铭泽去哪了?
虽然最近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向忆寒仍然感觉到邹铭泽藏着什么心事。
他艰难得抬腿下床,周围静谧无比。窗帘被外面的风吹起,他感到体感温度有些下降。虽然对温度不敏感,但是也会因为疏忽而身体感冒。
他随意披上睡衣,邹铭泽看起来不像会和长辈一起守岁的人。
外面也没有鞭炮此起彼伏的响声,为什么?明明是大年初一。
他向着黑暗走去,自己家的布置还是很熟悉的。顺着墙壁摸索着顶灯,却怎么也摸不着。
突然他一脚踏空,地下仿佛深不见底。
——是梦中梦。
向忆寒察觉到自己还在梦中。
几年前大学时闲得无聊,在某控梦的帖子上拜了个比自己小了有十岁的小孩师傅学控梦。
梦中的一切都清晰至极,他像爱丽丝一样不断地下坠,甚至甬道壁上的一些荆棘刮得他胳膊生疼。
洞口亮光在眼前愈来愈远,而后安全着落。
落地没有想象中的声音,只有贯彻脊椎的刺痛。
——向忆寒再次睁开了眼晴,眼前漆黑一片,应该是背躺在一张床上。——脊椎的刺痛更加明显,像是有尖针穿过皮肉刺穿骨头。
他疼着试着用力抬头。
“患者怎么突然醒了,小张加精神麻醉!”
“你们是谁,我怎么……”向忆寒才发现自己气若游丝。
“快加麻醉!”
就算眼前一片漆黑,他还是感到彻骨的疼痛,伴随着大量体力和能力流失的恶寒——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被抽干。
向忆寒却无法动弹四肢,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而后,不知怎的他彻底陷入了昏睡……
再次睁眼已是七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