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还摆放着她吃药喝剩的半杯水。
她的心理状况很差,在国内的时候就开始有失眠的现象,睡着了也容易被梦惊醒。
去了M国后,陆宴臣给她找了心理医生,她也在陆宴臣的陪伴下,渐渐有了好转。
可一旦离了陆宴臣,她就会旧病复发。
医生的建议下,她开始服用助眠药物。
陆宴臣默许了这些行为。
因为他知道,哪怕他几乎每日都陪在她身边,但这世上也有他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
他做不到无时无刻的陪在她身边,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他让步了。
认识陆宴臣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确实是。
可周憷清觉得。
抛开温柔,陆宴臣其实比所有人都疯。
为了不让她对药物产生依赖跟耐药性。
从M国到现在,他离开她身边的日子加起来超不过一个月。
就连过年也是匆匆回国,再匆匆赶回。
冒着风雪在空中奔波,然后将她拥入怀中说他回来了。
她想过跟他回陆家的,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累了。
周憷清脱下睡衣,把自己套进陆宴臣的衣服里。
冰冷的衣服哪能同他相比较,她往身上叠加着衣服。
一件又一件。
直到再也穿不进去。
她抱着余下的衣服又开始发呆。
但她做不到。
所有人都以为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周憷泠和周家。
包括她自己也曾经这么觉得。
可是后来,她发现不是的。
周憷泠跟周家只不过是一个帮凶。
是她自我厌弃的帮凶。
她才是杀死自己的那个人。
手机响起,是陆宴臣的电话。
她接了,隔着手机冲他撒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想她了。
陆宴臣哄她,说最晚后天就回来。
她又闹着他,让他亲她。
电话结束的时候,他说爱她,说给她带了礼物。
他的声音很疲惫,却还记得要给她准备礼物。
还要担心她,会不会喜欢。
周憷清挂了电话,搂紧了怀里的衣服。
她真的,好想陆宴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