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陡然空了下来,空落的感觉让谢洵意静止适应了好半晌,才能接着下一步动作。
下床时,谢蔷一只手指无意勾住他袖口。
睡梦中的人没有使用任何力道,却很轻易地让他动作停滞在一半。
细白的手指和黑色布料产生了强烈的色彩对比诧异,又和属于成年男人的大手有着明显的体型差异。
谢洵意眸光闪了闪。
他可以轻而易举将那只手完全拢进掌心,又用最轻的动作幅度让她放开自己,再小心翼翼放回枕头上。
起身下床,帮谢蔷盖好被子,再关掉台灯,离开房间。
他脸上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表现得格外冷静,将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只是在关上门后,仿佛忘记了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提步去往另外的房间。
床上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整理,今晚如果早睡这里,还要铺床理被。
如果不想麻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带上一张被子,把自己安置进客厅沙发。
谢洵意选择了后者。
走廊的夜灯亮着,勉强可以支撑视物的光芒让他在走进房间时全然忘了还可以开灯。
拉开衣柜,叠得整齐放正的被子就放在偏中间隔断柜里,他都不需要抬手去够。
窗帘紧闭,唯一的光只能从门外照射进来,在门口狭窄地铺出扇形,用一条光柱切割着床的一角,甚至够不了谢洵意的脚尖。
他一半脸藏在黑暗中,嘴角抿直,眼角眉梢浸着清冷,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只是在下一秒,一切表象都被打破。
指尖才触上被子,男人忽然力道一松,妥协一般将手掌撑在隔断上。
无声躬下挺直的背脊,抬手捂住了脸。
从耳廓到后颈露出的皮肤早在不知何时红成一片。
十分钟后
【小顾】:联系方式吗,要是要到了,但还没来得及沟通,谢律师您要亲自沟通吗?
【谢洵意】:嗯,发给我吧。
【小顾】:现在?可是是不是有点晚了?这个点该休息了吧?
【谢洵意】:没事,我还不困。
小顾:……
小顾:大佬,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人家受害者家属,该休息了呢……
*
*
谢蔷早上定时被生物钟叫醒。
一睁眼发现自己在谢洵意房间,竟然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
直到她走出房间,看见沙发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一条毛毯,和厨房背对着她正在忙碌的身影。
谢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