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一家买酒的铺子,不过不巧,上一批米酒已经卖完了,新的还没有装瓶。
酒铺子的老板从外面进来,问他们:“赶时间要吗?不赶的话就等我下午和其他酒一起装回来,赶的话也可以现在跟我一起去酒庄子拿,不远,就在对面这条小路上去。”
他们要用米酒做午饭的,下午肯定来不及了,只能选择现在跟着老板上去取。
小路也是青石板铺成的阶梯,很好走,就是有一段旁边的溪水漫出来了,带着稀匀的黄泥沙,谢蔷没注意踩上去,脚底一滑。
“小心。”周行川落在她斜后方半路,立刻想去扶她。
谢蔷在条件反射之下却不是去寻求他的帮助,自己就眼疾手快抓着旁边的树干踉跄站稳了。
“没事没事。”她呼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跨过泥沙的地方继续往上走。
周行川伸出的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停了一会儿,握起指尖很快收回。
酒庄子跟谢蔷想象的不一样,或者说跟她之前在法国看见的酒庄不一样。
一进大门,扑面而来的空气里弥满着发酵的酒香。
穿过青草地,青瓦棚里摆满了红布系口的酒坛子,每一只都大得能装下三四个谢蔷。
周行川将门口的石子踢开,谢蔷随后进去。
老板就近揭了一坛子,浓烈的味道钻进谢蔷鼻子,冲得她脑袋发蒙:“这也是米酒吗?”
“这可不是米酒,这叫烧三刀,度数高的哩。”
老板扇着酒味闻了闻,封口之前拿了两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纸杯装了点儿递给谢蔷:“来,好奇就尝尝,给你男朋友也试试。”
谢蔷的解释来得比接酒还快:“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同事。”
“啊,同事啊。”
老板摸着脑袋乐呵呵笑起来:“看着倒是挺殷勤。行,我去给你们装米酒,里头太窄了不好进,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吧。”
谢蔷:“好的,麻烦了。”
老板摆摆手进了里堂,谢蔷转身将其中一杯烧三刀给了周行川,带着一点抱歉:“老板应该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周老师不要介意。”
周行川不在意地摇摇头。
只是接下酒时想到什么,又忽地笑了笑:“老板看人的眼光挺准的。”
谢蔷一下子没明白:“什么挺准?”
周行川:“我确实是在对谢老师献殷勤。”
这话来得突然,谢蔷听得一愣。
都没全然颠理过他的意思,又听他温声接上下一句:“就是不知道谢老师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把误会变成事实。”
酒香味还在接连不断往鼻子里钻。
可纵使这样,谢蔷也倒腾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周老师似乎。。。。。。正在跟他表白。
。。。。。。啊??
不怪她迟钝,这实在比季然的表白来得还要突然,还要突袭,还要突兀。
可是除了打招呼,她记得自己好像都没跟周行川说过几句话——
吧?
“周老师,你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