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完了?潘紫嬣气喘吁吁,疲惫地看着杜纤纤,心陡地一沈。
原本就够拥肿的脸,在被她抓出好几道伤痕,还回送几拳后,竟像猪头了!完了!她这不是又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虽然她不怕,可是──她铁定完蛋了!
好死不死的,杜华龄在招呼段王爷一会儿后,也借机告退,同样是要来找她算账的,没想到一入柴房,竟会看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侄女,&ldo;这、这──&rdo;
杜纤纤涕泗纵横,&ldo;呜呜……好痛啊!泵姑,呜呜……你看啦,她打我……&rdo;
&ldo;反了!反了!一个奴才竟把主子打成这样!家法伺候!&rdo;杜华龄怒不可遏。
潘紫嬣先是一脸困惑,但她马上就知道什么是家法了。
在杜华龄怒气冲冲的命令下,有人去拿了宽板杖子,接着,又有人把她紧紧抓住,当板凳也搬来时,她便被押趴在板凳上,拍拍拍的让人打起来。
痛啊!她咬紧牙关,不敢哭叫出声,但是也在心中起誓,她一定要离开这里,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离开!
看得胆战心惊的小澄则趁着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时,偷偷跑到宴客厅,拉过裴勇告知情况,他也立即走进厅堂,俯身在康尔奇的耳畔耳语一阵。
只见他脸色丕变,立即起身,拱手对段王爷及父亲道:&ldo;抱歉,我有事要去处理,你们慢用。&rdo;
无暇理会父亲探询的眼神,他脚步未停的直奔柴房,一眼就瞧见两名小厮将手上的板子一上一下的打在那娇小人儿的身上,他黑眸倏地一眯,大声怒吼,&ldo;还不给我住手!&rdo;
两名小厮吓得立即停手,但杜纤纤立即上前,&ldo;表哥,你看我……&rdo;但他着火的目光只定视在杜华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色如此阴沈,额上青筋抽动,无形的怒火如排山倒海般朝她烧灼而来,而她竟在这样的气势下,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也是康尔奇有生以来,头一回想动手打女人。
&ldo;小贤是我带回来,也是我转让给纤纤的,但我改变心意了,从今以后,她就是我专属的丫鬟,只有我能使唤她,就算她做错事,也只有我能惩罚,谁敢再动她一根寒毛,我这主子绝对会在那个人身上讨回十倍!&rdo;
像有把火在烧的潘紫嬣虚弱的侧着脸,感动的看着他严峻的表情。他来救她了,而且还说出这么有义气的话……
&ldo;即使是我吗?&rdo;杜华龄终于能出声,生气的瞪着他。
&ldo;没错,即使是你!&rdo;他冷冷回答。
此话一出,她脸上不见血色,身子还微微摇晃了下。
杜纤纤什么话都不敢说,她第一次看到表哥如此暴怒,简直是想杀人似的。
抿紧薄唇,康尔奇俯身将脸上满是泪水的小家伙轻轻扶起身后,再将她打横抱起,听到她强忍住痛楚的低低呻吟,再低头看她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的小脸,他的心更是抽痛不已,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在众目睽睽下,大步转身往季啸园去。
一回到寝房,康尔奇将怀里的小家伙抱到床上躺下后,立即火冒三丈的怒道:&ldo;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愚蠢!&rdo;
潘紫嬣先是痛叫一声,马上逼自己转为趴躺。完了,她的恐怕已经肿得像过年的发糕一样高了,真的好痛!可是虽然痛死了,她还是要驳斥。
&ldo;从来只有人说我智高人胆大,可……可……从来没人说我愚蠢。&rdo;好痛啊,怎么连说话也一直抽痛?!
他怒瞪她一眼,在床畔坐下,&ldo;你根本就是,而且是愚蠢过了头!&rdo;说着倾身向前,先把她的裙摆拉高,接着就要去拉她的裤子。
潘紫嬣吓了一大跳,急急又翻身过来,但一碰到床又是痛得龇牙咧嘴,差点弹跳起来,但痛归痛,她的双手仍紧抓着裤头不放,脸色苍白的瞪着他,&ldo;少主想干么?&rdo;要脱她裤子吗?
&ldo;你受伤了。&rdo;他绷着脸回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ldo;我……&rdo;她粉脸爆红,呐呐道:&ldo;我当然晓得,但这个伤我自己会处理。&rdo;
&ldo;恩静贤!&rdo;他口气突然变得低沈,却有着极为明显的压抑怒意。
她知道他要生气了,可是──&ldo;我知道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这一条小命,要不然再被他们打下去,我也许就这么给活活痛死了。&rdo;
&ldo;既然如此,你还不赶快让我看看你的伤,替你敷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