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破败的庙门被寒风撞开了,冷风冷雨卷着大股的枯树叶,直朝韩汜脸上扑来。
斑驳的土墙,昏暗的油灯,
墙角里落灰的蛛网上挂着几只干瘪的蚊蝇尸体,
一呼吸是满腔的霉味。
韩汜愣神许久。
他实在难以接受穿越的事实,但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真实。
脑子里的散碎记忆也开始浮现……
这是一个仙道昌盛的世界。
前身也叫韩汜,被桐山观观主杜知远收养,修行十年如今在入窍巅峰的境界。
可为什么会突然丧命?
想到这,胸口传来一阵酸痛,他伸手一摸,竟是一手的血。
猩红血色刺激着韩汜的感官,吓得他一阵踉跄。
“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就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一声呵斥,韩汜这才觉察到自己正靠在一条白皙的大腿上,脑袋硬是往人怀里钻。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嘴里喘着粗气,瞪大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女人。
油灯昏暗,只能识的出这是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她腰肢挺拔,青丝如瀑,腰间一根黑色束带,将身段收束的淋漓尽致,胸前袍服破碎成丝缕,若隐若现的显露着酥软。
冷风一吹,青丝在摇曳的光影中飘舞。
她右手向左侧鬓角捋了一束秀发咬在嘴里,眸子中透露着股子倔强。
“你是?宫姐姐?”
霎那间,记忆再度涌来,前身的过往更加真切了。
三个月前,韩汜的师父杜知远接了一枚聚仙符召,只嘱咐一声让他看好家,就出门去了。
直到半个多月前才回山,却身受重伤,嘴里痴言呓语,精神上浑浑噩噩,直像个活死人。
前身虽然悉心照顾,但师父还是在七日前撒手人寰了。
今天原本是头七,回魂夜。
前身在桐山观大殿里布置了多盏长明灯,独自一人在烧着纸钱……
亥时初,一女子来吊唁,是师父亡故结拜大哥宫城的女儿——宫漫语。
前身幼时见过她,两人谈了好些时候。
亥时三刻,又来了一个男子。
这人七岁身量,青面阔鼻,黑唇黑齿,眉心有一道血色月牙般的印痕。
前身不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