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害怕江作尘听到关于清涛宗的事情生气,便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表情。
没想到江作尘只是一愣,紧接着轻叹了一口气。
“清涛宗前宗主百年前身亡后,宗门便日渐衰落。那些弟子并非善人,此次受袭,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江作尘缓缓说着,语气中流露出对于清涛宗弟子的不屑。
牧雪愣了愣,他倒是觉得你梁烨熠一身正气,并不似什么恶人。倒是梁烨熠的两个师兄,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至于……”江作尘微微停顿,微蹙起眉头,握着茶杯的手指都收紧了些,似是犹豫地说出了那个名字:“至于牧青黎,他是你的大师兄。但此事已经久远,你无需知晓细节。梁烨熠所说的那些净是胡话,你也无须放在心上。”无需知晓吗?
江作尘始终避开疑问,不愿让他知道一丝一毫。
牧雪顿感失落,江作尘的这一席话,说与不说并没什么区别。
虽然事实就摆在牧雪面前,可他心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等待解答。
牧青黎是因何去世的?他和牧青黎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江作尘又为何要收自己为徒?
以及最重要的,江作尘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
“在想什么?”江作尘见他发呆,轻声将他唤回,又伸出右手拿起茶壶,斟了杯热茶,塞到牧雪的手中。
牧雪怔愣地握着热茶,感受着热度传递到指尖,让他渐渐地找回知觉。
他心中虽有百般疑问,但他还是下定决心将自己的疑虑按回心底。
若他知道了真相,他和江作尘就无法再像现在这样相处了。他舍不得。
“没……没什么。”牧雪小声说着,摇了摇头。他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双眼中还是流露出心底的情感,甚至眼眶发红,渐渐湿润。
牧雪抿着唇垂下头去,试图用刘海遮掩自己的表情。
他不敢再在此处待下去,他怕被江作尘发现,怕被江作尘抛弃。
“师尊,我、我先回去了。”
于是他将茶杯放在桌上,匆忙地抚着矮桌站起身,双手揪着衣摆,踉跄着朝门边跑去。
江作尘见状,连忙抬起左手想要将人拦下。可他的手举到半空中时,忽地停住,指尖微颤着,似是隐忍着什么。
牧雪到了门口,才后知后觉自己这般举动有些失礼,便转过身去,不敢抬头地迅速鞠了一躬,又推开门跑了出去。
徒留江作尘在屋内,望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指尖,眉头紧蹙。
江作尘保持着举手的姿势许久,终是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