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潜入到他的家中,安上了摄像头,这个白痴在家中钥匙被混混抢走后,也没有想到重新换锁。
毫无疑问,这是对我的邀请。
我时不时怂恿不良们对他施暴。当然,这一切都不是我亲自动手。
身为学生楷模、人之模范的我,从来不屑于亲自动手去料理别人,众所周知,成功人士都有几条狗。我只要驱使匍匐在我脚下的狗,便能达成我的目标。
我在幼时便领悟到我与别人的不同。
我没有感情。
恐惧、愤怒、悲伤、惊讶、感动、羞耻、内疚、悔恨、同情等人类共有的情感,我从未体会过。
对此,我未曾感到惋惜,也未曾感到遗憾,普通人类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般任我摆弄,而我是头脑超越普通人类的棋手。
我有着优越的家境、名门的血统、聪明的头脑、深邃的思想、渊博的知识、俊美的外貌、成熟的举止……
我的优秀远超平庸之人,而我就是完美与天才的代名词。
我童年未曾受过任何虐待,也未曾有任何心理创伤,我比普通人更健康更幸福更快乐。
在很小的时候,不会哭泣的我迎来的是周围人的赞美,父亲颇为自豪,说我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
在我稍微长大之后,没有感情的我迎来是姐姐恐惧的眼神。
我只得配合情况,对待不同的人,换不同的面具,表演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亲和友善的模样。
我的伪装天衣无缝,每一个人都喜欢我。
世界于我而言就像戏剧馆中光辉璀璨的舞台,人生不过是pc上复杂乏味的即时策略游戏,而我是主角,是玩家,其他人只不过是观众和npc罢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欣赏我的表演,给我最好的游戏体验。
任何人和事物都可以用精确的数学算式衡量,一切都逃不开我的掌控。
毫无疑问,我是天才。
从小便优人一等、父母、老师、学校的骄傲,入学成绩第一的神童,学生会会长、比同级生年轻三岁,14岁的我。
诚然,追求权势与享乐固然是我的本能,但当一切都轻而易举之际,人生于我而言,只剩下空虚。只有更激烈,更震撼的体验,我才会稍微感受到存在的实感。
与此同时,我感受愉悦的阙值一步一步被提高,当别人痛苦、恐惧、悲伤之际,我才能稍微感受到愉悦。
日本有谚语:他人的不幸乃蜜之味。
在我还未上小学时,我和姐姐前往家附近的公园游玩。
我们在柔软的沙地上堆沙子,像往常一样玩到黄昏,周遭孩童愉悦的玩耍声也被其父母催促吃饭的打断所平息。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姐姐跌入了沙坑中。
沙坑底部有废弃的钢筋,钢筋像勃起的雄性性器般,耀武扬威地指向天空,捕获着失足坠入陷阱的处女们,如同黑铁般粗粝的钢筋径直刺穿了姐姐的小腹,破瓜的处女之血四散飞溅。
插得很深、很深。
她的血液打湿了被黄沙弄脏的儿童连衣裙。耳畔是她尖锐的惨叫,我着迷地注视着姐姐穿刺过腹部的钢筋,它其上布满着铁黄色的锈迹,姐姐的血液与尖锐粗糙的边缘融为一体。
这么粗这么钝的物体,是怎么刺穿人的肉体的?
这是非常态的事件。
我开始颤抖,胸口微微发热,像是受到启发般的灵感,随之而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从未感受过的体验激烈地冲撞着我的内心,数年后,我才了解那种感受叫做幸福。
“小深!快点去叫人来!真的好痛—!我要死了……呜呜呜……”姐姐哭嚎着,年幼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等待着我的救援。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公园们的孩子早已归家,没有人会听到她的求救声。
“呜呜—啊啊……好痛!快点去叫救护车!”姐姐的脸因为痛苦扭曲起来,因为剧痛与恐惧,她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面颊,滴落在沙坑中。
我陷入了迟疑中,我真的很想再观察着姐姐的样子,无论是血液、与姐姐融为一体的钢筋、惨叫与泪水,这一切都让我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