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走到堂屋,把书包往凳子上一扔,就听爷爷吩咐去洗手。等她回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
然后爷孙俩,开始边吃边聊天,不亦乐乎。
晚上洗漱后,没有电视看,就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
连星星和月亮也没有的时候,她就依偎在爷爷怀中,听爷爷讲故事,直到瞌睡惺忪,沉重的眼皮子再也抬不起来。
呱呱呱……
乌鸦突兀的叫声,将安默从回忆中惊醒。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唇角绽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再次提脚,脚步变得欢快起来,轻轻踩在厚厚的尘土之上。
跟以前一样,走到厨房外,推开虚掩的房门,朝空荡荡的房间,说上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合上双眼,微风轻拂面颊,她似乎听见一个熟悉的慈爱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默默回来了,洗手吃饭咯。
“嗯。吃饭咯。”泪水不可抑制地决堤。
闭着眼睛,安静流泪,但她的唇角始终微微向上。
“爷爷,我想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默渐渐从悲伤中渐渐平静下来。
长声叹息。
不怕,爷爷那么好的人,肯定早就转世投胎了,而且还是很好的人家。她应该替爷爷感到高兴!
调节好心情,安默立即生火烧了一大锅水,把家里彻彻底底大扫除一番。
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点了,随便吃了点饼干,洗漱后早早入睡。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她翻翻日历,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了。
她用电饭锅煮粥,趁着这个空档,去给埋在房后不远处的爷爷烧纸上香。
很近,五六分钟的路程。烧完纸,安默在爷爷的坟前跪了许久。
没有哭天抢地,也没有滔滔不绝地倾诉思念之情。就是直直地跪着,眼眶微微泛红。
人死了,魂也走了。一座坟冢,到底能留给亲人什么?
思念?寄托?还有无尽的伤痛。
回到家中,锅里的米汤煮沸了出来,安默手忙脚乱收拾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谁骑摩托车到这里来干嘛?
正疑惑间,屋外响起两个男人的谈话声。
“就是这家人,老太爷去年死了,有个孙女在外面上大学,我估计应该不会回来。他们家好像有几个像古董的盘子,我爸以前看到过。”
宋青楠从摩托车上下来,搓搓手,对后座上矮胖男人说道。
“那可以,如果真是好货,价钱好商量。”矮胖男人嘿嘿一笑,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这男人专门在农村收购古董,姓杜,人称杜胖子。
听到两人的对话,安默面色一沉。
他们家的确有两个年代久远的盘子,貌似还是出自景德镇官窑,如果要卖钱,的确能卖上一大笔。
但是,以为她没在家,就大张旗鼓地自己来“拿”,真的好吗?
“那谢谢杜哥了,以后有好东西,还找大哥来。”宋青楠喜滋滋走到杜胖子身旁,弓腰递上一只好烟,顺便打开火机,给对方点上。
杜胖子吸了一口,吞云吐雾,无比开怀地拍拍宋青楠的肩膀:“老弟这么会做人,大哥我不找你找谁?对了,他们家没上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