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泪,黄瑞哑着嗓门道:“恩公……这一辈子我也不会赌了,只要我手再拈一下
赌的边,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燕铁衣道:“你谨记这次的教训,当今有所警惕——不良嗜好的戒绝,总真要在受
过巨大的切身之痛后才有效果,老丈,相信你已经受到这样的痛苦了!”
黄瑞沙哑的道:“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燕铁衣和悦的道:“你输掉的钱,业已由他们如数退回,老丈,拿回去好好过日子
吧,今后,你将会发觉,天底下有许多事要比赌博有趣得多!”
黄瑞感激涕零的道:“恩公,我们还不知你的大名——”
摆摆手,燕铁衣道:“我是一个江湖人,帮你,只是聊尽一点江湖人维公义的本分,
不必问我的名姓,往后你们日子过得好,就算对我的报答了。”
黄瑞还想再说什么,江萍走了过来,扶着祖孙二人,半劝半请的送他们直朝巷外走
去——燕铁衣嘘了口气,他最怕施恩于人之后,受恩人的那种黏缠,反复的表达着感激,
往往也令人难以消受。
江奇从地上撑持着站了起来,他瞪着燕铁衣,忽然冒出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笑笑,燕铁衣道:“我么?可以这样说,我是一个与你之间的阶层和距离相差极远
的人,当然,我是高高在上,而你却是等而下之的!”
一下子又气灰了脸,江奇怨毒的道:“你不敢亮底!”
燕铁衣毫不动怒的道:“我是不忍亮底,江奇,因为我怕吓坏了你!”
江奇大声道:“我知道,你是被我大哥和二姐请来的人!”
眉梢子一挑,燕铁衣道:“被你大哥与二姐请来的人?请来做什么?”
江奇恶狠狠的道:“霸产!”
微微一怔,燕铁衣道:“霸产?霸谁的产?”
江奇愤怒的叫:“霸我的产!你还装什么佯?他们早就看我像眼中钉,背上芒,势
必拔除而后快,他们要逼出我去,挤出我去,但他们却不敢自己下手,所以把你弄来,
用种种方法来打击我,压迫我,目的就是要将我驱逐,好吞掉我名下的那一份家财,独
享自肥!”
燕铁衣道:“是这样的么?”
江奇激动的道:“他们是做梦,他们的阴谋毒计永远无法得逞,我不会让他们趁心
如意的,他们既然不顾手足之情,骨肉之义,如此迫害于我.我便拚个玉石俱焚,同归
于尽,也不能叫他你占上了点便宜,我宁肯搅个家破人亡,全都搞砸他娘的!”
燕铁衣淡漠的道:“江奇,恐怕你错了,你最好先打听个明白,我是为了什么原因
才到你家来的,然后再下定论不迟!”
江奇咬牙嗔目的道:“我不必再打听什么,你们的手段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大哥二姐貌似忠厚,实如豺狼,而你,你就是他们的帮凶,爪牙,行使诡谋的工具!”
摇摇头,燕铁衣道:“假若不是你姐姐的再三要求,江奇,凭你这副德性,我早就
该废了你,有关你们家产分配的事,我是丝毫不知,也不愿插手来管,我只知道你兄姐
待你极厚极宽,你却不思自省自爱,反而含血相喷,视亲若仇,依着我,你这种无心无
肝的东西,早早杀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