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装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是咱弟家最后一袋米了,都给我们了,他吃什么。”还没等李顷说完,那妇人便一阵呵斥,活像小时候父母吵架时的场景。说着那妇人便自己要扛起那袋米,只是自己力气有限没能扛起,说着气的上前给了李顷一巴掌跑出去了。那巴掌落在李顷脸上霎时起了红印子,着实用了不小的力气。李顷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颊跟了出去,但见那妇人跑向的正是刚才回来的方向,李顷也就跟了过去。
不多时李顷便回到了刚才与庄仲久离别的地方,也就是庄仲久的家,此时李顷从中听到了妇人的呼救声,李顷连忙跑进去,推门而入但见那庄仲久悬于梁上,妇人正用力在下面托住,梁上的仲久似还有一丝生命,李顷见状也连忙上前将其从梁上放下,李顷试了下其脉搏,幸好还有跳动,于是将其抱在床上。妇人在一旁只是哭泣,李顷看着现在的情况安慰的说了一句。
“别哭了,人还活着。”
果真片刻之后,那仲久便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二人。
“大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那仲久起身干咳了几下,看了看李顷二人,又看了看房梁上的吊绳。
那妇人边哭边说“不就是天旱没了收成,有什么想不开的,钱拿不出来咱不要了,咱得活下去。”
李顷看着哭泣得妇人又看了看马上就要哭出来得仲久开口道“方才劝我不要想不开,你这倒好,自己先想不开了,没事的会有办法的。”
那仲久顿时哭出了声“大哥,这又有什么办法,攒了几年的老婆本,说没就没了,现在还……”说着那仲久看向李顷后面的话迟迟也说不出来。
妇人擦了擦眼泪“钱没了再挣,粮没了咱借,咱一辈子没做坏事,我不信老天爷就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嫂子,我真活不下去了……”说着又看着李顷,李顷不明所以,思来想去想到了判决书,兴许是这妇人并不知道判决的内容,而庄伯丘应该事先说过不让弟弟告诉妇人。
“堂堂七尺男儿,说什么死去活来,有什么活不下去的,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那妇人擦干了眼泪厉声对着仲久呵斥。
“嫂子,我……”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那仲久又看向李顷,此时妇人也察觉到了情况。
“说,你兄弟俩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妇人此时有了一些怒气,也把目光看向李顷,李顷看了看两人,不知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于是看向仲久。
“说吧。”
那仲久见征得了大哥的同意也便开口。
“我们现在不光提不出那些存款,现在还被判决要赔偿钱庄五百两,我们哪有这么多钱赔啊。”说着泪水又从仲久的眼中流出,妇人听闻后浑身颤抖转过身摇晃着李顷的身体不停的问道。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李顷摇晃着从袖中拿出那份判决书交给妇人,妇人左右端详又交给仲久。
“仲久,念给嫂子听。”
仲久接过判决书,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那纸张上,哽咽半晌才念出那了了几字
“现原告庄伯丘、庄仲久私自伪造存单欲骗取金钱,另因诋毁钱庄,导致郁金钱庄名誉受损,共计需赔偿郁金钱庄名誉损失费五百两白银,并且需支付开庭费用三两白银,需本月结清。”
妇人听完后当即瘫坐在地上,仲久也绝望的跪坐于地,俩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
哭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孩童的声音
“叔叔,你在家吗?”
那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小七儿,妇人及仲久连忙止住了哭声擦干了眼泪,起身打了打身上的灰土坐于桌前。小七儿推门而入,仲久接着上前一把抱起。
“小七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除了眼睛有些泛红,仲久脸上此时没有半点悲伤。
小七看着父母皆在,便喊道“爹,娘,你们怎么也在叔叔家啊?”
那妇人微笑着说道“爹娘来叔叔家玩啊,小七也不是喜欢来叔叔家玩吗?”
小七点点头“嗯”接着又对仲久说道“叔叔,我们到山上找野果吧,我不信都被我们给摘完了,一定还有漏掉的。”
仲久摸了摸小七的鼻子“好,等会我们就去山上。”
说着将小七放在地上,那小七便高兴的往屋外跑,仲久又看向李顷二人
“大哥,嫂子,我带小七去山上了。”
妇人道“早点回来,会有办法的,别再想不开了。”
仲久低下头沉默片刻“知道了,嫂子。”说完仲久也便往屋外走去,此时李顷叫住他
“仲久,明天陪大哥到郡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