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聊得发慌。
然而宁睿先住的这地方,绝对称得上家徒四壁一穷二白八个字,唯一的财富估计是他堆在桌子上的一堆书,苏骁骁倒是有拿过来翻看的意思,但是看了两页她就看不下去了,书院里短暂的求学日子实在没能让她培养出半丝半毫的文艺气息来,尤其是,单看那字,单看那笔墨纸砚,她就忍不住想起某个人来。
睹物思人什么的……她才没有!苏骁骁愤愤地丢下书往屋外走。
正巧符晔一抬眼朝她望了过来,“无聊了?”
苏骁骁点头,然后道:“陛下您在这里坐着,是要等那位宁大人回来么?”
符晔道:“我等的虽不是他,不过却也差不多,你不如到这里坐着来陪我一起等。”
苏骁骁私心里一点都不想喂虫子,于是婉拒着道:“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是不了。”
符晔微笑,“你错了,与你不仅有关系,还有很大的关系,你可还记得朕当日带你离开汶州城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苏骁骁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关于世平王的阴谋,还有我爹娘的愿望?”
符晔点头,“而要来的这个人,与这两者都有关系。”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话所言不虚,门外传来推门的声音,苏骁骁傻站在原地还什么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个美妇人朝她小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把她搂住,“骁儿你可是想死娘亲了。”
小丫头还是骁丫头?苏骁骁有些傻傻分不清楚,等一下,娘亲?!
她在美妇人香喷喷的怀里头惊讶地瞪大了眼。
自称是她娘亲的美妇人此刻已经松开了她,温柔而慈爱地看着她,“骁儿大了。”忽然眉头一拧,“怎地瘦成了这个样子?晏儿不是去找了你么?怎么也没好好照顾你?”接下来这位苏夫人就开始不停地念叨着苏晏的不是,似乎他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
苏骁骁大脑彻底当机了。
直到符晔的声音把她解救出来,“师母。”
苏夫人这才转过头,变脸一般又是温柔而娴淑至极的面孔,她微微伏身道:“妾身见过陛下。”
符晔站了起来,“师母无需多礼,一路可还顺利?”
“多亏了睿先,一路都很顺利。”
符晔带着深意地望向宁睿先,“朕也没想到宁署正还有这样的本领,若非太傅提醒,朕恐怕真的是错过这么一位人才了。”
苏夫人笑道:“妾身相信陛下必能物尽其用。”
听到这里,苏骁骁突然忍不住为这位宁署正宁大人捏了一把汗,这种马上要献身继而被压榨干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偷偷瞄了宁睿先一眼,他倒是很平静,只是苏骁骁有种他是在用这种平静去努力削弱自己存在感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木头也想见男主,不过感觉男主再出场还有一阵子,等他出现了感情也就明朗了!
☆、听说要造反(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苏骁骁想,哪怕此刻皇帝是让他洗干净脱干净躺案板上挨宰,这位宁署正大人应该也是不敢反对的才是。
果不其然地,只见他萧索落魄的身子只是微弱地抖了一抖,接下来他就是直板板地挺立在那里,也不见他对符晔的话有什么感恩涕零或是惶恐不安的情绪。
苏骁骁暗自摇头叹息,又是一个被封建礼教阶级迫害了的可怜人。
她只晓得兔死狐悲一般哀悼别人的悲惨命运,殊不知自己此刻也早就被当成了笼中鸟。不经意地一抬头,就看到苏夫人和符晔正齐齐地望着自己,一个眼神是在惋惜,另一个则是在……看好戏?
苏骁骁背脊发凉,汗毛竖起。
她只不过是走了一回神,在这期间这两人是聊了什么有关于她的话题?
苏骁骁虽然想不明白,但是隐隐觉得这话题对她恐怕不是那么有利的。
然而苏夫人只是继续温温柔柔地笑着,并且拉着她的手同她说话,母女相逢合该是一件喜事,只是苏骁骁的心里头总是时不时地冒出几丝寒意,却不知为何,她不禁有些怀疑到底是她第六感太过超群,还是这具身体原有的本能反应。
这女人……该是她亲娘没错吧……
苏骁骁陡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望着苏夫人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怯生和不安。
“骁儿离家数月,为娘可是一直帮你瞒着你爹,总想着让你自己在外头历练总比那些旁的官家闺女被安排着嫁了人是好,可是如今骁儿却与为娘如此生分,可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生分是因为她不是这具身体本尊,但她自然不能把这话说出口,既然霸了别人身体,就不得不承担这身体的亲缘友系,苏骁骁是做好了这种觉悟的。
故而她张了张口,道:“娘亲你想多了,哪有生分,只是女儿在外头久了,经历了许多事,所以,咳咳,成长了不少。”
苏夫人道:“你在外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一双美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