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刚在底下吃了碗拌面,擦了嘴跟上来。
一街之隔,这里没有赏玩的人,能加紧步子通过,而不用被挤在人群里慢慢走。
沈临毓本就对京中地形熟悉,居高临下又确定好了路线,绕到了放灯的地方。
这里的人很多。
荷花灯里已经写好了词,阿薇拿火点了。
青茵得了个位子,忙招呼她:“姑娘,这儿这儿。”
阿薇便上前去,将手中的花灯放入河水之中,轻轻一推。
青茵道:“看您只写了‘心想事成、一切顺遂’,也太笼统了些。”
阿薇一面把青茵那盏也点了,一面道:“所有的心愿说到底不就是这些?”
青茵想了想:“这倒是。”
阿薇把灯给她,看着她放灯出去。
一盏盏河灯顺水而去,一眼望不到头。
她的心愿不能落在纸上,一如她的字、她今日所写的依旧是余如薇的字迹。
她原本是不打算出来逛庙会、放花灯的,但陆念和闻嬷嬷说得对,她这个年纪就得喜好这些。
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
谨慎得不留下多余的破绽,谨慎得像一个“无忧无虑”的世家少女。
真的处于热闹的人群里,听着欢笑和嬉闹,压着的心事不由也轻了些,让人不由自主地“贪”着一时的轻松。
阿薇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张弛得有度。
陆念就是总绷得太紧了。
下回再有庙会,阿薇想,她说什么也要央陆念一道。
思绪飘散,如河灯般缓缓。
倏然地,她察觉到了一道落在身上的视线。
阿薇忙循着找去,而后,她看到了那道视线的主人。
是沈临毓。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石桥上。
那桥并未架在主河上,只是边上支流的一座便民的石板桥。
桥边无护栏,只两头高高悬了灯笼,那点灯光在这头明亮的河灯荟聚中显得越发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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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桥上的那个人,都只能看到身形,却模糊了五官。
但阿薇一眼就知道是他。
四目相对,阿薇想,沈临毓应是冲她笑了下。
阿薇回了一礼,却也十分意外,今日这状况竟然还能偶遇上。
后头还有等着放灯的人,青茵正要扶阿薇往外走,见她驻足抬头,这才也注意到了。
“姑娘,”她轻声道,“似是寻你有事?”